心里知晓,上一代的许多事随着李洲的去世变成了一笔糊涂账,即便现在想要翻账怕也是难了,何况自己答应了父亲不再追究,有何必再把李明悯牵扯其中呢。
朝堂之上想着同李明悯表忠心的不在少数,刘袂的罪证递了上去立马便有人提及,其中字字句句恨不得将刘袂千刀万剐,李旸清为此事没少奔波,可到底堵不住众人的口。
清心殿屏风内,李昭站在那里听着外间李旸清向李明悯求饶,“皇兄,母妃她之前行事确实嚣张,对皇兄也是多抱着敌意,可这一年里,眼见着她因着外祖父和父皇的事缠绵病榻,我这做儿子的实在是不忍心,陛下就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了她,大不了,我带着母妃远离京城!”
李明悯叹气道,“此事朕也甚是为难啊,太妃是陪在父皇身边最久的,朕哪怕不体谅你,也得顾忌父皇的面子啊!”李明悯下来到李旸清身边,推心置腹道,“可此事闹得太大了,朕前些日子刚刚料理了杨业受贿请托一事,若是此事不追究此事,怕是对那些老臣不好交代,这眼见着马上科考,若是宣扬出去,那些学子心中对朝廷如何作想?父皇花了数年心血整治的清明都要毁于一旦了!此事你让朕再好好想想!”
李明悯送李旸清,见李昭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瞧着他笑道,“如今你这打发人的话说的倒是越发熟练了?看着跟真的一样!”
李明悯拱手道,“这不是阿姐教的好嘛。阿姐也听见了,这事要如何办?”
李昭随口道,“该如何便如何,只是到底是太妃,还是得留些体面的。”
李昭拿着圣旨去到秦王府的时候,李旸清瞧着李昭和李明悯身边的内侍一起来了,纳闷道,“皇姐这是何意?”
李昭笑道,“陛下想着太妃到底是女子,又是父皇身边的人,不好让官员来审,只好派我来问太妃几句话。”
李旸清看李昭这般架势,实在不像是来问话的,说道,“既如此我让人去请母妃过来。”
李昭拦道,“听说太妃一直病着,倒是不必如此麻烦,直接带我去她院子处吧。”
院子外,李昭吩咐所有人都候在外面,自己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扑鼻而来的药味让李昭不禁皱了皱眉头,许是病的时候太久,这屋里各处都懒得收拾,同和安宫是根本没法比的,时隔一年再见刘袂,心中也没了什么心绪,淡然道,“今日来,原是为着卖官鬻爵的事问您几句话的。”
刘袂瞧着李昭平静的神色,哼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便是没有这事,后面还有千百件事儿在等着我,你们想查,怎么都能找到错处。我原以为在先帝没了之后,你们便要一根白绫将我吊死,我惶恐了一年,还是来了。”
“你做了那些事便是逃不过的,不是我要动手,而是你自取灭亡。”
“倒是我小看了你,你现下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可比先皇在的时候威风的多,你该是不知先帝对你可比对太子忌惮的多。”
李昭没空同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直接道,“既然你认了,此事便该有个结果,陛下体恤你,让我来送你一程,也好不没了皇家的声誉。”李昭淡然将
装着毒药的瓷瓶放到刘袂面前,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刘袂,等着她动作。
刘袂笑了笑,拿起瓷瓶打开闻了,笑道,“见血封喉的毒药,我是该谢过你们好心,没有折磨我?可是你们这般就不怕让朝臣指责不择手段消除异己?”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眼下为了您的事,秦王可是连带着被朝臣指责了,陛下也是怕留着您,将来秦王在朝堂上不好做事。”
李昭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刘袂这一生汲汲营营就是为了李旸清,自然不能因为自己就前功尽弃,现下李明悯无子,若是有个好歹,未必轮不到自己的儿子,就是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