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看向柳怀远,示意他自己同吴氏讲,自己找了个更衣的借口离开了正堂,慢月陪着李昭在花园里转悠,柳家的花园讲究个天然去雕饰,各处不像自己府上那般移步易景,但细看却有古韵。李昭在池塘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弯腰去看水中的鱼,兴起时还伸手去逗弄。
慢月温声道,“殿下小心水寒,再伤了身子。”
李昭闻言也只是用帕子擦了擦手,看着水中的鱼儿游荡,算着时辰想着在自己出来的时候够久了,柳怀远母子两人该是说完体己话,这才起身往正堂走去,到了门口还刻意放重了脚步,甚至拿着帕子捂着嘴轻咳两声,这才缓步进了堂中。只见他们母子两个挨着坐在那,吴氏甚至还没来得及擦干脸上的泪痕,忙起身别开脸低声说道,“该是用午饭了,我去瞧瞧厨房做的如何了。”边说边起身往外走去。
柳怀远站在那瞧着吴氏的背影,等吴氏走没影了才看向李昭,替吴氏解释道,“我母亲是觉得从小没将我养在身边,有些亏欠于我,现下我又要去到那么远的地方,心里难免难受,这才有些失态的。”
“爱子之心皆是如此,我明白的。”
一直到柳阔沛回来,吴氏整个人都有些低落,等柳阔沛进门瞧见柳怀远和李昭,倒是一丝惊讶都没有,寻常道,“回来了?”
柳怀远站了起来给柳阔沛行过礼,父子两个先后去了书房,柳阔沛瞧着柳怀远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什么事,说吧!”
“陛下将我外放至越州刺史一职,等到调令下来,儿子就要收拾启程了。今日来便是将这件事告知父亲与母亲的。”
“越州?”柳怀远也只是听见越州两字的时候抬头看了柳怀远一眼,然后就又垂下了眼去看手头的文书,“是陛下亲自指派的吧?”见柳怀远没有反应,柳阔沛哼道,“怕是永宁公主做的事让陛下不安了,这才将你调到了越州吧?太子呈上去的那封奏疏其中必然有永宁公主的手笔吧?”
柳怀远抬头,疑惑看向柳阔沛,只见他冷笑道,“我在官场上这些年也不是白待的,永宁公主是个什么心思,我还是可以猜出八九分的,陛下想来也是知晓的,有能力有手段,只是可惜了她不是个男子,不然陛下也不会是现下这么个反应。既然去越州这件事已经敲定,便趁早着手准备,我给你写一份名单,你到时路上
顺便拜访,至少不至于你到了越州无从下手。
早日做出功绩来,也未必不能想法子将你早些调回来。”
柳阔沛这一番话倒是在柳怀远的意料之中,倒也不觉失落,只是应下。
对此事最为震惊的反而是游手好闲的齐霍,他痛苦哀嚎道,“柳兄就这般要弃我而去了,舍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在这偌大的长安可要如何过活啊!我不如白绫一条吊死在这房梁上好了!”
柳怀远和杨宇看着齐霍自顾自的演着痴情错付的戏,说道,“我这一去怕是三年回不来,有件事倒是恳请杨兄一定要帮我。朝中太子与永宁公主若是有什么事,还望杨兄能写信与我。”
杨宇自然知道其中轻重,郑重道,“怀远尽管放心,若有什么变故,我定会立即写信与你。”
柳怀远调令下来后三日,就要启程上路,此行还要先到走官道到汴州再行坐船,李昭满满登登给他收拾了五个大箱子,其中除了寻常的四季衣服还有鞋袜这种的,还备上了许多功效不同的药,另外知道柳怀远要去湖州,更是备了满满一箱子的特产、药材、字画之类送给祖父的东西。
柳怀远直到临走前一夜都在劝李昭给自己简单收拾些行李,“我是去赴任,又不是游历,带着这么些个东西路上也不方便,越州那边什么都有,我到了再准备就是。”
李昭检查过让人将箱子合上,“都是些路上用得上的,再说里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