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回房时无意提起,“我回来时见太子来向你讨主意,殿下虽不在庙堂,可见识让臣都汗颜啊!”

李昭倒不觉此事被他知晓有何不妥,甚至将各处下放的打算告知了柳怀远,问道,“你觉得可合适?”

柳怀远认真思虑,“殿下想着逐步击溃各地的势力怕是没那么简单。各地情况不同,若单单派人前去,怕也是无济于事的。”柳怀远从书房中取来大梁疆域图,指着说道,“河朔藩镇大多自募牙兵,虽幽州一事后,朝廷派人对其监管加强,可犹有不及,加之此地赋税由当地节度使调控,大多又都是军户,起战事时也多听命于将帅,没有些铁血手段的人去了也是无用,不过此地军饷也是靠着朝廷,倒是个突破口。”柳怀远看着李昭明了,笑着指着另一处,“至于江淮诸道,兵农分离,常备军不多,可论及钱粮,没有胜过他们的,致使贪污之风横行,官民勾结之事也是屡见不鲜,便是换了人上去也不见得不贪,加之水系发达利于物资运输,尤其刺史一职,盐铁漕米都经他手,又如何能不起私心?”

“那你说该当如何?”

“容易,换的勤些便是!盐铁漕米可是要紧的,商贾若要贿赂,必定要出重金,可若他们发现刚刚将官员拉下水,便换了一位来,他们也只能再次贿赂,可这样算下来,他们自己也知道不划算,还不如乖乖听朝廷的,至少还能赚些。”

李昭失笑,她一向觉得柳怀远在正事上是极为正经和较真的,可今日听他这般话,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我以为你对那些贪腐之人恨不得除之后快呢?”

“人有欲望,便有弱点,这世上有人不贪财,可他不一定不怕死,有人不怕死,不一定不贪权,只要想,总有弱点。”

李昭深以为然,只是有些好奇,“那你呢?你的弱点是什么?”

“殿下不是同我再说正事吗?”

李昭盯着柳怀远,“你不贪财,也不怕死,更不恋权,你是圣人吗?难不成你是好色?”见柳怀远露出无奈甚至想转身走时,李昭伸手拉住了他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好了,你才不是好色之人呢!不过我总有一日会找到你的弱点的!”柳怀远刚开口喊了李昭的名字,就听她说道,“那岭南诸地呢?”

柳怀远按下心思,专心道,“岭南多山地丛林,可与中原道路难行,不过自从修道建管,来往倒也算解决了,加之在此设海防,海上盗贼大多不敢再来侵扰,与波斯等周边各国商贸频繁了起来,只不过当地多俚人,虽有中原与俚人通婚,可到底是两方互不服输,加之文化差异,大多只听命于当地酋长,怕是一时难以解决啊!”

李昭挑眉,似乎有了主意,“既然这一代人无法同化,那总得想办法解决下一代吧!”

听柳怀远将各地情形讲给自己,李昭算是对各地人选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不是自己人去了那处就可以分而化之的,其中还得讲究方式方法,李昭恍然,正打算去书房里细想,被柳怀远拦下,“你看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李昭抬头,见烛火已经燃了许多,刚刚两人只顾着说正事,竟不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是我忘了,你明日还要上朝,你早些睡吧,不用等我!”

“不行,苏姑娘说你里内亏空太多,还是早睡的好。各地官员的外放又不是一时能决断的,明日里再处理也

来得及。”

李昭被柳怀远半哄半骗的拉到床上,刚躺下柳怀远就凑了过来,从背后搂住了李昭,冬日时严寒,李昭总是主动缩在柳怀远怀里睡觉的,可如今开春,没那么冷后加上屋中的炭火并未减少,李昭甚至觉得有些热了,开始同柳怀远隔开了距离。前几日因着自己癸水来了小腹难受,所以柳怀远晚上总是拿手捂在自己小腹上。李昭笑道,“我癸水前两日就没了,现下也不难受了,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