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李晓澜,即便如此,出嫁之前,李洲为其择称号时,也是‘怀安’二字,更不要说同为公主,李晓澜比之李昭和李时悦差了许多。
“我晓得,父皇不喜我,母妃为了我的婚事更是惹怒了父皇,这才称病的。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嫁给胡人!”李晓澜原本低声说着,可说到最后已然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李昭宽慰道,“淑妃娘娘只你一个孩子,她只盼你过得好,万不能再说这种丧气话。我今日留你也是为此,父皇已然定了安庆王为荆州大都督,陆峤如今又无职位在身,不如你与陆峤随安庆王一同前去,一来不在京都,父皇渐渐也就消气,不会再为难淑妃娘娘,二来荆州要地,想要建功立业比京都容易,陆峤身为次子,将来继不了安庆王的爵位,总得为自己谋个出路。”
李晓澜有些犹豫,“二姐姐,我从来没想着争什么……我怕去到那么远的地方……又见不到母妃…不过若是真如二姐姐说的,我回去问问陆峤。”
李昭劝道,“我知道现下同你讲这个,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你回去好好想想。”
等送走了李晓澜,回过头来李时悦哼道,“你这般打算,不仅仅是为了淑妃和三妹妹吧?”
李昭边往池塘边走便应道,“是啊,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安定王年龄大了,未必还有心力去折腾,可要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会多些精力的。尽快平定西北,才能有力气收拾胡人,我可不信他们能再等十几年。”李昭将手上的纸拆开看过后递给了李时悦。
李时悦问道,“这是什么?”
“三妹妹临走前塞到我手中的,是我之前托淑妃查的有关那个姓夏的。”
“对得上的还有五人?这总不能将人捉来让那窦焦一一看过吧。”
李昭叹气,“找时机,我让人去一一探探。还有一事,我与你说了,你就当不知便是。”
“何事这么神秘?”
李昭低声道,“我将阿依慕接到了长安,如今就藏在东市的一家胭脂铺子里。”
李时悦惊道,“你真是胆大,要是父皇知道你又掺和到这些事里,怕就不是跪上几个时辰能消气的了。此事还有谁知道?”
“此事我交给了芊云去做,还有便是阿依慕的信叫柳怀远看了去,我便将此事讲与他了,不过我没说我将人接了回来。”
李时悦小心道,“此事越少人知晓越好,芊云我不担心,可柳怀远会不会告诉他父亲可就不知道了!既然人已经接了回来,你倒也不必急着见面,且先避避吧。”
晚间柳怀远送走杨宇和齐霍回到房中,只见李昭正趴在床边手上正拿着一块玉佩逗弄着床上躺着的柳允朗,柳怀远上前见那块玉佩甚是眼生,问道,“这玉佩瞧着不像是你往日佩戴的?”
李昭笑道,“是父皇临走前从身上卸下给朗儿的。”
“既是陛下给的,殿下还是好生替允朗收着好了。”
李昭站起身来,将手中玉佩递给柳怀远,说道,“这可不仅仅是一枚玉佩而已,这原是皇爷爷临终前留给父皇的,上面所雕纹样是盘龙,你看这玉佩一角,曾是阿悯不小心磕碰坏了,父皇嘱咐人修补好的。十几年间父皇从未卸下,如今却交给了朗儿。”
柳怀远不知这一枚玉佩有此意义,问道,“陛下可还说什么了?”
李昭想起自己送父亲出门时,父亲拉着自己的手感慨道,“见多了宫宴上的声色犬马,今日倒是难得的温情,永宁,朕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我刚刚看允朗咿咿呀呀,就想起小时候抱你的时候,我这么些儿女中,最是疼爱的便是你!你虽在长安,可也不是时时得见了,终究还是长大了。这玉佩给允朗,便是朕盼着他如你一般。”
李昭摇摇头,对柳怀远笑道,“只说盼着允朗成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