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回府后,一直在想窦焦说的姓夏的公公,若是自己尚在宫中,此事查起来并不算难事,可现下自己嫁了人,若是在大张旗鼓查此事定然引人注意。李昭想来此事只有找淑妃最为合适,一来她现下代掌内务,二来当初的事也没牵扯到她。打定主意李昭便写了张纸条,让人交给淑妃。

剩余便也只能等着,不知是暑热还是李昭心中烦闷,总是静不下心来,只好日日抽出一个时辰抄写经文。只是许多事萦绕在心,不得勘破,却又不能给外人道也,李昭思来想去还是去了李时悦府上。

“当真是稀客,你这些日子家中不是该忙得很,怎么来我这儿了?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李昭示意身边人全部退出去,这才狠了狠心将有关母亲大火当日的事细细讲给了李时悦,又将自己找到窦焦的事详细说明,只见李时悦听罢,惊讶远大于愤怒,“你当真是藏得好深,瞒着我这么些年,要不是你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等你将人带到父皇面前我才知晓?”

李昭焦急道,“阿姐先不要责怪我,还是先帮我想想该要如何办才好!”

李时悦梳理着心绪,问道,“依你所说,你现下想着为当年无辜牵连之人翻案?”李时悦叹了口气,无奈道,“阿昭,我也想搞清楚此事来龙去脉,可这些年历多了家宅阴私,却也有隐约有几分猜测。为何长秋宫中近身伺候的几人都没被牵连?肖慈在狱中死去,其中有隐瞒你我都清楚,你当父皇当真不明白?当年都未深查下去,现下又能如何?如今父皇一颗心全扑在了朝堂,后宫里的争斗全是睁只眼闭只眼,若说空置后位是对母后有情,不如说是不想横生枝节来得多。阿悯这个太子是父皇一手教导的,可你曾想过,若是哪一日阿悯与父皇政见不合,父皇又会如何?你此时将这些陈年旧事重新翻出来,在父皇眼中便是打破了这个平衡。”

李昭此前一心猜测幕后黑手,却从未想过站在李洲那处是如何想的,如今李时

悦一番话令李昭茅塞顿开,此前未曾想通的地方便有了解释,当年大火之后自己只顾着震惊,得知父皇下旨降罪肖慈一家后,也曾去寻父皇,可当时父皇愤怒之下,听不进任何话,只是让人将李昭送回宫去,现下看来,怕是当初父皇就有了取舍。

李昭低声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