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二乐呵呵去了,慢月才笑道,“依奴婢看,刚刚望月说的正是殿下想的,您刚刚听着眉头都皱了起来呢!”

李昭嘲讽道,“我是怕再听下去望月要下去与那些人打上一顿才罢休!要我说写出这种的,都恨不得自己是那胡鸣,一朝得势,攀附上相国岳丈,直上青龙,还落得一段男才女貌的姻缘佳话,也只些自比天高的庸人才听得。”

又一盏茶,李时悦才姗姗来迟,李昭哼道,“明明是阿姐今日约我,可我按时到了却苦等阿姐许久,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惹了阿姐,落一个冷板凳呢!”

李时悦笑道,“今日是我的错,晚间在和丰楼备上一桌席面向你赔不是!”

李昭无奈道,“阿姐有心备宴,我却是赴不得的,家中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呢!回去晚了怕是乳母招架不住。”说完叹口气,“不比你家中那个省心,这小祖宗可是会折腾人,睁眼见不到我或柳怀远,张口就哭,谁哄都没用。按理说生下来就是乳母照料,现下又认不得人,不该这么缠人才是。”

李时悦幸灾乐祸道,“那你夜里起夜数趟,可还受得住?”

“好在柳怀远在家,多是他在哄。”

作为前者,李时悦自然晓得,安慰道,“那你就知足吧!勇儿未满岁前也是这般,夜夜都得闹上一两回,虽不缠人,可也扰得我睡不安稳,这不,现下才好转了。”说了一会儿孩子经,李时悦才转了话头,“我可没少听人说,你这些日子出入宫门的次数勤了不少?那言官的折子可没少递到父皇面前吧!你这是被胡人一事刺激到了,想要参政不成?”

李昭笑道,“阿姐坐在家中却眼观六道的,当真是厉害。也不过是同父皇阿悯出些主意,说是参政未免夸大了些。”

李时悦盯着李昭皱眉道,“夸大?我可听说许多东宫属官现今能听你调令?父皇还准你出入清心殿不受限,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当知道朝上百官是如何想的!怕是你这永宁公主的话比太子还要管用吧!”

李昭安抚道,“阿姐放心,我不会昏了头的。”

李时悦哼道,“我知你是想清除内患,好早些时日出兵北上,将胡人一举剿灭,可你现下无异于引火上身啊!”

“顾不得这些了,相比其他,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等何时内外皆安,我就撒手不管了。”

李时悦见李昭意已决,苦口婆心道,“我知你有治国理政的才学,不该困于内宅,可古往今来,强硬如吕后,史书上留下的又岂是好名声?你要是个能抛却情爱的,我也就不说什么,可与你姐妹十数载,我最是知道你是个面冷心热的,那些朝堂上你来我往的阴私算计,即便是父皇都不知违心做过多少,你如何受得?既已沾染,将来脱身与否,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了!”

李昭苦笑,“阿姐这是还把我当小孩子呢,或许三年前,阿姐与我说这些我还尚且犹豫,可如今我也知晓这朝堂之中容不得黑白两色,高如父皇不也是思量再三,权衡利弊的吗?”

李时悦感叹道,“你比阿悯想得明白!”

李昭摇头,“是啊!”想起阿悯自元月里回来,即便是自己劝阻,仍是跑到清心殿中同父皇争执一场,到现在对着父皇仍是有几分尴尬。“你常说我们三个中我最是像母亲,可要我说,阿悯才是脾气秉性最像母亲的,一旦执拗起来,谁也劝不得。”

李时悦摇头,“你是不了解自己,有时候你固执起来,比阿悯可厉害的多!”

话说到此,李时悦也知劝不得李昭,只说道,“凡事不要自己扛,再不济还有我呢。”

柳怀远被叫回柳府,一进正堂,就见柳阔沛端坐在那,见他来将茶盏重重拍下,冷哼道,“做了驸马,这些日子就连家都不常回了!你可还知生养你的父母?如今想见你一面还得三请四请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