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接连数日都宿在清心殿。今日晌午淑妃娘娘送去的莲子羹都没来得及用上。”
到
了清心殿外,李昭四处打量,从乳母怀中接过孩子,同慢月低声嘱咐道,“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只当不知,不要惊动任何人。”
进了殿门,绕过屏风,便见李洲站在疆域图前,李昭上前行礼道,“父皇日理万机,还顾得上朗儿,女儿这不是马不停蹄的就来了嘛。”
“哦?”李洲扭头看向李昭,从她怀中接过柳允朗,随意道,“这些日子你都在忙些什么?”
李昭敛目,“不过是些府上杂事,近日里柳怀远忙得不着家,这小家伙又黏人的很,一睁眼见不到人都是要哭的。”
李洲怀念道,“倒是快得很,你这出嫁都两年了,我却还当你是在我身边撒娇的小姑娘呢。可是听说了你三妹妹择了夫婿?”
“前些日子柳怀远回府时同我提了一句,三妹妹也到了年纪,该是议亲的时候了,只是不清楚那陆峤是个什么模样,但想来父亲为三妹妹选的夫婿定不会差的。”
李洲看着李昭乖巧的样子,许久未曾说话,屋内只有柳允朗咿咿呀呀的声音。“我还想着淑妃为你三妹妹择选时,定会问过你的意见,怎么,你们之间从未说起过?”
李洲的话波澜不惊,可李昭还是从中听出了些许怒意,抬头看向李洲笑道,“淑妃娘娘是长辈,三妹妹婚事这种的,怎么也轮不上与我讨论的。”
“哦?那前几日里你府中那个姓贺的丫头可是给她姑母写了封信递到宫中的!”
李昭状似想了一想,才记起是贺新柔,笑道,“父亲说的是宫中送到我府上的女官,平日里倒是不常见到。不过想来她和淑妃娘娘倒是亲近。”
李洲哼道,“倒真是巧了,她前一日送信来,后一日淑妃便与我提起澜儿的婚事,昨日偏又收到军中传来的战报,胡人撕毁和谈契约,再次举兵犯我边境!”
李昭低头,“父亲这是认定了此事是我所为,那我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李洲将茶杯摔在地上,响声吓到了柳允朗,在李洲怀里嚎啕大哭,李洲唤道,“苏海,将他抱到偏殿交给乳母。”而后盯着李昭说道,“你向来聪慧,怎会不知朕的打算?”
李昭站在原地,平静道,“父皇此话女儿不知何意,三妹妹的婚事同胡人进犯又有何干系?”
“你不知晓?昭儿,国家大事面前,怎容得你女儿心性,胡人的那位世子,算得上是豪杰,嫁于他,也不算委屈了澜儿!”
听李洲说的这般轻易,李昭抬头看向他,皱眉道,“父皇,我大梁数百年,送去和亲的公主不在少数,那些女子最后是个什么结果,父亲不会不知,送三妹妹去到那个地方,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大梁百年,那些为国牺牲的女子,史书上自会记她们一笔,江山百年,若是只念情意,何以积累这辽阔疆域?何以护佑天下万民?”
李昭直直看向李洲,眼中带着质问,“可生前过得凄惨,死后如何文墨又有何用?朝代更迭,最后记住的多是帝王之功绩,谈及女子时也只可怜一词。三妹妹是活生生的人,是父皇的女儿,是女儿的妹妹,不是史书上寥寥几语略过的书写。”
李洲拍案怒道,“大胆!先祖所为,岂是你个女子能议论的!如你这般说,我也同他们一般,是个凉薄的帝王,只知用自己的女儿去换取利益?”
李昭跪下,身子挺得笔直,一双眸子冷冷看向李洲,一字一句道,“现下的父皇让女儿有些恍惚,似乎与记忆中的您不一样了。女儿胆敢问父皇一句,若是今日百官上呈,让送去和亲的是女儿,父皇要如何作为?父皇是否也能狠下心来将女儿送去和亲?”
李洲气极,“你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