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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打趣她。

闫诺抿着嘴巴,不说话。

他将围巾又一次圈到她脖子上,绕了两圈,打上结,拍了拍,转身回到屋檐底下,靠在门框上。

“去,玩吧,不是闹着要玩?我看你能玩多久。”他淡淡说着,将她推远了些。

闫诺摸了摸围巾,还有他身上的体温,以及淡淡的木质香,在寒冷的雪地里,清冽好闻。

“你是担心底下有人拍照,所以带我上来玩的吗?”她问。

“不,是受不了你的脾气。”承潮语气依旧很淡。

闫诺绷着唇线,眉眼弯起。

其实,她分得清嘴硬和生气的。

她抬眼,仰头,雪花飞舞,落在两人之间,模糊了闫诺的视线,她没看到他嘴角不经意的笑。

但承潮看见她嘴角的笑意了。

如果在红毯上,她是高定品牌的宠儿,是标准的衣服架子,是长满荆棘的红玫瑰,美丽危险。

那现在,她是雪地里开出的梅花,用笑意扩散芬芳,好看,没有攻击力,让人想亲近。

承潮握紧拳头,挪走眼,转身回到屋檐底下,不敢再去多看。

闫诺吸了吸鼻子,蹲到地上,赤手团了一个雪球,很大,她双手才能捧起来。

太冷了,她掌心冻到发红,嘴角呼出阵阵白气,吸进去的又是如刺一般的寒凉。

男人盯着她的手,放在口袋内,爬满青筋的手跟着蜷了蜷。

他朝她轻喊:“闫小姐这么玩,若是感冒了,几天后的跨年晚会可是要出破绽的。”

“假唱而已,没关系。”闫诺无心说。

但听的人却不愉快。

他咬着后槽牙,看向女人和雪融成一片的背影,呼吸打颤,他转走脸,深吸一口气,克制自己想探索原因的心。

“承大经纪。”女人清脆的声音喊他。

承潮回过神,刚转头,一颗完美的雪球落在他肩膀,在他黑色大衣上,砸开一朵白色艳丽的花,又落下去,融进雪地里。

承潮盯着它们,突然恍惚。

如果把这七年里他的想法当成一颗铁球,一颗坚不可摧的铁球,那现在,这颗铁球有了裂痕。

他掀起眼皮看向雪地里,闫诺秀丽的黑发染了白头,她穿得圆滚滚,拍着手上残留的雪渣,看着他,笑容灿烂。

像好多年前那样,她盯着他笑,没有负担、没有杂念。

明明今晚喝酒的是她,但此刻,承潮突然分不清现在是哪一年了,好像都可以,可以是她的18岁,可以是他的21岁。

就是不像现在。

“承大经纪!”闫诺弯腰,又快速搓出一个雪球,砸向承潮胸口,“你怎么连打雪仗都不会啊?”

承潮偏头轻笑。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像是把肩上的东西放下去那样,他往前走,踩在雪地上,拿出一直藏在口袋里的手,团出一颗完美的雪球,朝她扔过去。

闫诺转身闪躲,砸在她后背上,炸开一朵一样白色的花。

顿时,好久没听到的笑声,再次响了起来,两个成熟的面孔仿佛暂时忘记了年龄,开始尽情肆意地向对方扔雪球。

一开始,天台的雪地是一张白纸,现在渐渐堆满脚印,大大小小,深深浅浅,中间穿插着一个个小雪坑,像一幅俏皮不太成熟的画。

跑了半个小时,闫诺气喘吁吁,额头冒汗,身上全是雪球砸落的痕迹。

她转身想说暂停休息一下,还没开口,承潮没刹住车,两人撞到一起。

他扔掉雪球,护着她的腰,将她拽进怀里。

她拽着他袖子,男人那张俊朗无暇的脸,奔跑过后更锋利了,被雪花抚过,还有淡淡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