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看起来和过去很不一样了,你知道吗?”
海登的表情告诉诺拉他不知道,诺拉拿来一面镜子递给他。因为不想看到魔纹在脸上肆虐的样子,海登通常不照镜子,但诺拉的神情告诉他应该看一看。
他看过去,一下子愣住了。
镜子里面的人,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
他原本那头墨玉般的头发现在似乎褪去了色素,是一种很浅的金色,而他的眼睛现在则是淡紫色的,中间似乎带着点蓝。
看到海登的反应,诺拉微微一笑:“我刚刚第一眼差点都没认出你来,你之前的模样应该是被魔法影响了。唔,发色是遗传自德莱文特家族,眼睛则是塞维森家族的标志性颜色,我想现在这样才是原本的你。”
海登放下镜子:“挺好,至少不用将那些恶心的魔纹带入坟墓了。”
他平静的语气像针一样刺痛了诺拉,她已经感受到这道伤口很棘手,但还是表现出自信满满的样子:“你还不用这么早考虑进入坟墓的事,因为我会治好你的。”
突然,外面有人敲了敲诺拉的门,她跳起来,示意海登别弄出声响,走到门口警惕地问:“谁?”
“公主殿下,”侍女的声音传来,“止痛药水还要吗?”
诺拉将门拉开一条小缝,接过药水后又飞快地关上门,海登不赞同地看着她手里那瓶棕色药水:“我不认为我需要这个。”
“有备无患。”诺拉把药水放在桌上,她坐回书桌前,写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趁着外面没人飞速挂到了门上。
在接下来的几天,诺拉不断搬回来许多魔法伤害的论著,比对着海登的症状开始治疗。许多魔药喝下去,海登的身体却不见好转,令诺拉觉得不安的是,他开始发烧,体温如论如何降不下去,同时也出现了嗜睡的症状,经常前一刻还在和她说话,后一刻他就睡过去了。
海登原本是个睡觉很安静的人,现在却经常迷迷糊糊醒来,说些诺拉听不懂的话,他的脉搏跳得很快,呼吸变得短而急促。
诺拉清楚这些症状最终会指向什么结果,有好几本书里提到同一种无法逆转的黑魔法诅咒,成因及症状和海登的很相似:由精心熬制的毒液泡过的匕首造成,无法愈合的紫黑色伤口,过高的体温,过快的心跳,呼吸不畅,嗜睡,最后是死亡,至今无人在这个诅咒下存活。
但她还是不愿放弃,坚持不懈地翻阅一本又一本许久未被打开的古书,期待着突然找到解决诅咒的方法,同时还要假装得胸有成竹。
好在她不用维持这样的伪装太久,因为海登清醒着陪她一起找解决方法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窗外蝉鸣此起彼伏,在诺拉翻阅一本一千年前的《诅咒导论》时,海登又靠着她睡着了。
诺拉让他在长羊绒地毯上躺下,头枕着她的大腿,用手感受他脖子侧面快而浅的跳动,在上一次见他时那里还有衔尾蛇印记,现在却十分光洁。
她很害怕有一天这浅得几乎感受不到的跳动最终会归于沉寂,她的手指穿过海登淡金色的头发,俯身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他没有醒。
以前诺拉一直觉得海登太苍白了,过低的体温使海登抱着她时偶尔让她觉得不太舒适。现在他面色倒是很红润,体温也不像个吸血鬼一样冷冰冰的,反而烫得像是火山石,诺拉却宁愿他回到过去的状态。
他的睫毛也变成了浅金色,在阳光照射下近乎透明,由于睡得不安稳正在轻轻颤动。诺拉突然觉得他就像一抹她想抓却抓不住的月光,只等一阵乌云袭来,便会彻底从她的星球消失。
她拂过海登因为疼痛或者难受而皱起的眉,想要将其抚平,轻声呢喃道:“我的暮星和月亮。”
海登这时睁开了眼,紫色的眼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