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离家打工的,就不可能是好人。过失杀人,被判了十二年。

他接近人生的三分之一都在监狱里面度过。

他在监狱里面,而林余是在外面的。

他很难确定林余是否是完全的恨严怀兴的,十二年,他感慨时间的伟大和无情,他能从强烈的怨恨到后面的淡然,能从强烈的憎恶到后面的冷漠,后不后悔已经不重要了,甚至连想过的找到严怀兴以后一定要掐死他,到一年冬天里听见来看他的人说,他爸妈死了,他只有严怀兴一个亲人的时候。

只剩下了就这样吧。

严怀昌觉得自己不是好人,因为顶替罪名,因为不能记住错误,因为连纯粹的恨和爱他也办不到。

拖泥带水,优柔寡断。

这些话他不敢和任何人讲,怕别人嘲笑他的软弱和无能,过了那么久,严怀昌连恨都忘记了,这算什么,还算男人吗?

可他确实淡忘了,淡忘不是原谅,却在某种程度上比原谅更让人厌恶。

林余也一样,他不敢说,也不能说,要是说出来,严怀昌连心底一点同一阵营似乎都消失了,变成了强奸犯的哥哥。

现在强奸犯的哥哥还在嫉妒强奸犯。

可确确实实的,强奸犯在许多方面都远胜过他。

而若是旁人的角度,撇去一切内情,林余也与严怀兴更般配些,连严怀昌也这么认为。

“严怀昌,怎么最近觉得你魂不守舍的?”酒吧里面卖酒的小姐,脱去外套,斜眼打量着严怀昌。

“你找朱老板请个假休息一下得了,反正你和他关系好。”怡姐道,她是酒吧里面卖酒最厉害的小姐,谁都敢说两句。

“呐,这个客人刚刚送我的,好东西你拿过去抽吧。”说着从外套的人口袋里摸出昂贵的香烟,外国牌子。

严怀昌用水杯推了回去,“喝点水,还得招待一晚上的客人。”

“你去哪啊?”怡姐看他工作服也不换直接出去了。

“干不下去了换一份工作。”严怀昌道。

他不想这样,严怀昌扒过林余的账本,他看不懂但总能问,问出来的结果是林余一个月赚的钱是他工资的两倍多,这还是他这个月中间休息后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