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林……,你不是林余,林余在你身边吗?可以把电话给他吗?”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耳熟,应该是今天上午的那个男老师。

一天就可以有这么多男人找上,看来也挺厉害的。

“他不在,没关系,我是严瑆的大伯。”

电话另一头的男老师显然犹豫了一会,过了好半晌才讲话,“严瑆大伯是吗?您要是现在方便,可以过来一趟吗?”

“你怎么办到的?”严怀昌蹲下长手长脚有些没地安放,一米九多的大高个蹲在小学的走道显得格外滑稽。但是他顾不上这些,他只感觉到无奈。

扎好的头发散了,小皮筋断了几根,半个脑袋的头发都散在肩膀上,脸颊上倒没什么痕迹,都在胳膊肘上了。

脑袋几乎埋进衣领里,盯着自己穿着凉鞋的脚尖,上头的鞋花都被扯烂掉了,鞋带也垮了几乎是光着白花花的脚,脚趾缩动了几下。

现在装得多委屈似的,自己一声不吭把人小孩门牙给撞掉了,脑袋还顶出个大包。

“说话。”严怀昌没有多少耐心,又再次说道,语气没多凶,但配上他那张脸就显得很吓人了,老师正哄着那个掉了牙齿大哭的小孩,顾不上教室里头的,一个个都垫着脚往窗外看。

“她完蛋了,她要被爸爸打了。”

“她不是野种吗?”

“这是她爸爸,我见过的。”

“你乱说,我妈妈说她爸早被气跑了。”

“看什么?”严怀昌抬头看向屋子里头的齐刷刷的一群脑袋。

一群小孩被他那么一吓,又缩了回去,但是嘀咕的声音不停。

“说什么呢,别吵了。”老师拉着哭泣的小男孩走过来训斥道,接着扭头和严怀昌说道。“他的家长马上要来了,想跟您谈一下,要不去我办公室吧。”

“嗯。”

办公室也很小很挤,里头放着的都是玩具,那小男孩真被严瑆弄怕了,手紧紧拽着老师的衣服不放,他块头比严瑆大了一圈,脸肉嘟嘟的手臂也全是肉,额头上肿起来的红包特别得醒目,眼睛哭肿得像两个核桃。

严瑆没说话,弄着自己散掉的头发,又有些不满地看自己的鞋子。

坏掉了,要挨骂了。

“严瑆你为什么要打人,他比你都大了两岁了,有什么事该叫老师啊?”老师苦口婆心地说着,他之前就说过几遍,但是严瑆都不说话,他也不敢动这小孩,有一个孩子出事他已经够呛了。

老师无措地递了一个眼神给严怀昌,严怀昌也知道他尽力了。

“严瑆。”严怀昌警告道,毕竟他的脾气也不好,只是没有一生气就打人骂人的毛病。

严瑆仍僵持着一动不动,宁愿去关心自己被扯掉下来的几根头发,也不愿意去搭理屋里头的任何一个人。小男孩憋了好久的哭泣又再度响起,嗡嗡的声音,像是苍蝇般惹得人心烦。

“老师!这怎么回事啊,我孩子头这是怎么了!天,这个门牙怎么没了!”

“妈!”那小孩听见声音瞬间声贝呈数十倍放大,几乎耳膜都要被击穿。

而严瑆也是在这一刻才红了眼眶,倔强地低着脑袋。

“这怎么回事啊,好端端地牙没了,头也肿了,这怎么招都得要个说法吧,监控呢?”那边的家长急得说话像个噼里啪啦响的鞭炮似的。

老师耐下性子说了几句劝她先冷静,可她搂着哭泣的孩子什么都顾不上了。

“先、先冷静一下……”

“冷静什么冷静啊,监控呢,我就不信了,我孩子那么老实,怎么可能打一个小姑娘!”

“家里管不好就别出来了!”

严怀昌原本烦躁的情绪被吵得彻底没了脾气了,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