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昌默不作声，从他们身上移开了视线。

“不好意思，我起晚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送她上学了。”林余说道。

严怀昌从他的眼睛扫过，放下手中的早点。“走吧。”

严怀昌跟到门玄关处，将放在柜子的书包拎了起来，眉毛跳了一下，不是才小学吗，这书包里能装什么东西，怎么还有点东西在，小学不是玩用的吗？

但他也不懂，他不爱读书。

林余手摸了柜子没摸到书包，疑惑了一下。紧接着他就听见严怀昌道。“一起去。”

“……好。”林余将手收了回去，不自然地想把手藏起来。

学校离家不远，林余似乎走了无数遍了，对这条路很熟悉只是这条路上难免有几个红绿灯，去的时候，还有严瑆带着，那回来呢，回来是怎么回来的，严怀昌有些困惑，问路人吗，要是旁边连路人也没有呢？

只是严怀昌没问出口，他们不过是搭伙住在一间屋子，唯二的联系不过是他死去的弟弟和一个小女孩，其他没了。

没必要再加深什么了。

“你来啦！今天这么漂亮，头发是妈妈给你的扎的吗？好适合你啊！”还没到门口就可以听见站在小学大门的老师打招呼的声音。

“严瑆早啊！”严怀昌这才看清这个老师的脸，很年轻的一位男老师，笑起来眼睛圆圆的，右侧脸颊一个涡，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严怀昌能想到的形容，是很多小女生会喜欢的，读书那会的男生。

但严瑆似乎不太喜欢他了，脸绷得很紧，也不看那个老师。

“……”

严怀昌就在想，这么小就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大人吗，那还挺厉害的。

林余正拉着严瑆的手，听见老师的声音，便连忙拽紧了她，小声道，“小秦老师叫你呢，快回答人家。”

严瑆辫子一甩，闷声叫了句，“老师早上好。”接着松开手，拿过严怀昌手里的书包，哼了一声从一群人中穿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老师。”林余有些尴尬。

“没事。”小秦老师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林余身上，占着他看不见，但很快他看见了林余身上站着的高大男人，寡言严肃，但脸容实在有些熟悉。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舌头打结道，“这、这是你先生…回来了？”

林余温和地笑了笑，“不是，是怀兴的哥哥。”

“噢噢，那严瑆的爸爸他……”

“过世了。”琥珀似的眼眸黯淡了下来，他柔声道，让人想抚去他鬓边垂落下的碎发，但没来得及他自己整齐地捋到了耳边。

这位小秦老师的眼神似乎亮了一下，但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掩饰了过去，愧疚地说道，“抱歉……”

“没事，严瑆还不知道，还要麻烦老师了，她性子坏还霸道。”

小秦老师连忙摆手说没有的事，又安慰了一番，严怀昌有些听不下去，这小老师居然喜欢自己学生的家长，林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不知道还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想到这他的表情更加的严肃，不少送孩子来的家长都避着他走，还引来了窃窃私语。

严怀昌只当听不见，他早习惯了，但是瞎子似乎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格外机灵，他的洁白似玉的耳垂红了些，草草结束了寒暄，拉着严怀昌要走，可是没拉好，温软带着皂角香的手碰到了严怀昌粗壮的小臂，手只停留一秒不到就离开了，悬在空中道，“我们回家吧。”

但严怀昌手臂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占着人看不见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或许严怀昌不觉得自是在打量，自己只是在防着林余被过路的人撞到。

他的目光滞留在林余纤细漂亮的手指上，他昨天是怎么用自己的手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