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干活。”严怀昌催促道。“还得去弄被子。”
林余撇了撇嘴,去拿扫把。“严怀昌,你真坏。”
“是。”严怀昌应道。
20.
严怀昌去车队里报道,报完后已经接近十一点了,他回来的时候林余抱着一个蛇皮袋坐在床上,他让林余去偷点衣服回来。
林余被他的说法吓了一跳,说他才不是偷,他是回去拿。
现在看来已经拿完回来了。
“住在这里,会被找到吗?”林余似乎还没从偷衣服中缓冲过来。
“应该不会。”这栋楼又偏,他们都是别人带进来了,住得还都是外地人,进来一道门一个锁,进房又一个锁。
“……不要被找到。”林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脚上还包扎着。
“严怀昌,你晚上去上班吗?”林余抬头去看他,为了省点电费,严怀昌先把之前存的煤油灯给用了,屋里只有昏黄的灯光,照在林余的身上,不太健康发黄的头发渡了层晕,睫毛上也有。
“嗯。”严怀昌应道,收回自己的视线。又是这样的感觉,肚子被人打了一样。
“那晚上要是有人进来怎么办,这个锁好像不好。”林余指向门上生锈的铁锁。
严怀昌正在理被子,听见林余的话就是去试了一下,手大力地拽动门把手,发现里头的螺丝钉松了,他借一个螺丝刀过来就行。
“我修一下,这个放枕头底下。”严怀昌从他的单肩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刀,他削苹果用的,没东西哄林余,一个水果刀总比没有好。
林余伸手接过,摘了壳对着灯光看刀锋,垂下的睫毛浓密而纤长,安静地眨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严怀昌总觉得自己是拐了一个小孩和自己住,他想起他们说的话。“他们为什么叫你小瞎子。”
“啊?”林余抬眼,浅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看不清东西,就和近视一样,但是比近视厉害得多,戴眼镜都没用。”林余把刀合上转过身,爬到床头郑重其事地把刀藏在枕头底下。
“那上课看不清黑板怎么办?”
“老师会讲呀,老师讲了我就听懂了,看不看黑板又不重要。”林余放好后又去翻袋子不知道找什么。
严怀昌听他的话,觉得自己被骂了。
“那你平时怎么认人?”
林余合上袋子,像是思考怎么回答一样,从跪坐在床上改成跪着直起上半身凑了过来,脸挨着严怀昌的脸,严怀昌连他脸上的绒毛都可以看清。
“发嗲,卖乖。”
看见严怀昌猛的向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林余笑出了眼泪,“不逗你玩了,我要去洗澡。”
21.
他们折腾得久到澡堂也慢,地板上都是滑腻的肥皂水,还有人撒了洗衣粉在上面还没冲。
林余非得让他站在外面等他洗完在洗,严怀昌只好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蹲在地上等着。隔了层帘布,严怀昌只能看见影子,他懒得看他,跟个小孩一样,有仇还必报。
“水别撒我头上,我就蹲在外面。”严怀昌淡道,向外挪了一点。
“噢。”他听见林余往里头移动的声音。
水声哗啦啦的都流到了排水管里,林余洗澡很慢,中途来的一两个人都洗完走了。
严怀昌忍不住催促。“你好了吗?”
里头没声音,只有水的声。
林余过了几秒才说道,声音闷着的。“你先走,我等下再回去。”
“怎么了?”严怀昌皱眉,他也得洗啊。
“忘记拿裹胸的了。”
“你还长……”严怀昌意识到不礼貌止住了话。“能有多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