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两人在府中遇见,遥遥相望,互相读不懂对方情绪。
匆匆见,再匆匆别过,君卿无心与他开解,陆彻也始终没迈出那一步。
这场婚事像是一场盛大的闹剧,闹得二人彻底陌路。
那夜醉酒后的纠缠仿佛只是一场靡丽的梦。
君卿摇着鸾凤和鸣宫扇,懒懒倚靠在自雨亭中软榻上,细细看着元一送来的情报。
太子已经开始部署武举监考官等职位,有件荒唐至极的事就这么传入公主府中。
有一位叫钱迈的富家男子,年三十,一事无成,靠着家中封荫混了个六品官,仗着家里的庇护还有六品小官的权力,染指无数下属妻子,这样一个酒囊饭袋无功无德之人竟然能被太子一路提拔着当了武举监考。
不知他会借着这个职位捞多少油水,欺负多少无辜之人。
淅淅沥沥水声从自雨亭四周响起,如同春雨鸣涧,君卿捻了捻信纸,吩咐元一道:“套上车,我要去靖王府。”
元一领命离去,君卿由踏雪扶着起身,逐云在一旁打着扇,几人簇拥着君卿往亭外走去。
还未迈出脚,就见一人身姿挺拔,身着干练窄袖更显得宽肩窄腰,两条长腿微分站在亭前,挡住了离开的路。
君卿见陆彻挡着路,便站在原地,瓷白的脸上似笑非笑,道:“竹喧,驸马迷路了,去,带驸马回书房。”
纤纤指间捏着宫扇,指甲上是健康的粉白色。陆彻的目光随着她晃宫扇而摇动。
竹喧见这二人又嘴上功夫耍了起来,上前去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正迟疑之际,陆彻开了口。
“我是来找你的。”他近日频繁出入靖王府,作为左膀右臂,自然也忙得不可开交。
“稀客。”君卿冷笑,冷了这么久,如今又找上来,真是稀奇。
“殿下,钱迈一事我也要参与,不如一同前往靖王府。”
“随便。”一个月不曾说话,今日找上来竟是为了这事,她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火气,径直走上前推开他离去。
陆彻顺势被她推开,闻着若有若无的幽香渐行渐远,才抬起脚跟上,不知为何,心里仿佛被自雨亭的水浇了个透底,湿漉漉,冰凉凉。
二人默默坐在马车里,马车很大,君卿坐在中间,陆彻似是不想她生气,并不挨着坐,俩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陆彻看着君卿微微垂下的眼眸,知道她在闭目养神,便就只是看着她。
这些日子他想了许多,从初见她再到他用军功与兵权与皇帝周旋求娶,再到后来她说自己不过是想控制她,这其中并没有爱,甚至她厌恶自己,她一心想着与别人厮守。
他当初想好的,先得到她这个人再得到她的心这件事好像并不对,他弄巧成拙,他自食恶果。
文澜究竟有设么好?让他这样念念不忘?
自己究竟哪里还做得不对?让她这样厌恶?
二人除了君卿醉酒那晚他忍不住疯狂了一番之外再无交集,他强忍着想与她重修于好的心默默观察,发现她好像真的不在乎自己究竟在这段婚事中是什么态度。
他就算只是摆设,她也乐得清净。
他感觉自己像等待宣判的恶贯满盈的坏人,等着她一声令下,去或留,彻底死去或者再获生机。
原本坚定的心开始松动,或许一别两宽才真的能让君卿开怀。
可是他不想分开,他想她看一看他,试着爱一爱。
想起那日醉酒时,她说在陇宁曾想过,想过什么呢?是想过与自己厮守还是想过回京后给文澜补偿?
“殿下,驸马,靖王府到了。”踏雪的声音适时响起。
陆彻扶着君卿走下马车,刚下了马车,君卿立刻把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