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愿他安康。”
“什么?”君卿放下酒杯,倾身抓住白止的手,“当真?怎么这么突然?”
“祖父身体康健了,家中不需要我再照顾,我想着世间风景我还没见过许多,不如趁年轻,多出去走走。”白止浅浅笑着,那颗虎牙又露了出来,红宝石在月光下随着她外头的动作一闪一闪。
像只狡黠的狸猫。
君卿心中十分落寞,干脆问了个明白,“那你和我说说,你和皇兄究竟怎么了?否则我不会放你走。”
白浅斟酌片刻道:“我与靖王殿下有情,他同你助我于危难,祖父在靖王府时,我每日去探望,一来二去,可能是那时候有了感情。”十分坦然。
“那你为何要走?”两情相悦,何苦分开?
白止红了脸,举起杯全部喝下,咳了一声才道:“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我与他不小心睡了一觉。”
“?”
不小心。
睡了一觉。
君卿一口冰堂春呛住剧烈咳嗽起来,白止赶紧上前抚背顺了好久。
平稳下来,君卿抓住白止的手,眼里尽是刚才咳出来的泪花,道:“那你还跑什么?”
若是生米已煮成熟饭,二人又并非没有情,何苦分开!
白止见她不再咳嗽,收了手坐回另一侧桌前,看着空中朗朗明月,有云自由漂浮在空中。
“靖王殿下胸怀天下,而我只是个普通女子,希望夫君一心一意,希望阖家圆满。”不愿做君臣,不愿做幕后之宾,不愿做空守寂莫之人。
君卿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白止所求很简单,但是对于君淮来说很难。
“可是,你怎么就知道阿兄他不愿?”君卿还想再替君淮争取。
“殿下,我何苦为难他呢?”白止不再多说。
君卿领略,为她斟满一整杯,二人碰杯,君卿念起祝词:“大醉醉来眠月洞,高吟吟去傲红尘!”
白止开怀笑,碰杯后一饮而尽。
君卿已经醉了,她摇摇晃晃又坐端正,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训诫。
“白止,我羡慕你。”
“殿下有血浓于水的亲兄,有倾心爱慕的陆彻,有大好的前程,羡慕我做什么?”白止也有些晕头转向,却仍倒满酒杯递给君卿。
君卿一饮而尽道:“倾心爱慕?”冷笑一声。
“他不过是想控制我,他不叫我选文澜,可是我凭什么听他的?”
她眼前一片模糊,白止变成两个三个四个,那颗红宝石仿佛星星一样闪着闪着飞了起来,飘飘悠悠后钉在夜空。
“我在陇宁,明明想过”
“殿下,你醉了。”不是白止的声音。
“陆彻”君卿往后仰倒,却被捞了起来,好像有人贴近她的嘴唇。
“殿下,我在。”
“陆彻”好热啊,君卿感觉浑身仿佛被火燃烧着。
“嗯?”他又贴近了一点,感觉到有热气被吹到耳朵里,痒痒的。
“陆彻”好晕啊,君卿感觉撑不住了。
“殿下。”他的耳垂几乎要被她咬住,这些天的那股气仿佛被瓦解了,陆彻紧紧抱着她。
“狗贼。”君卿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君卿寝衣散乱着从拔步床上醒来,层层纱帐里阳光若隐若现,她愣神许久眯了眯眼,感觉眼睛干涩。
踏雪听见声音,领着逐云竹喧快步走了进来。
撩开帐子,君卿被扶着走下床,她这才发现自己腰酸腿痛,仿佛昨夜里趁着酒劲绕着公主府跑了一圈。
“嘶——”
好像不止腰和腿。
“谁让他来主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