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站起身,走到窗前仰望一轮明月,夜间冷风把他的衣服吹得猎猎,他深叹一口气道:“阿卿,大理寺已经不是曾经的大理寺了。如今他们已经是皇帝的帮凶,他们尸位素餐,与皇帝同谋,企图杀害大雍的忠心臣子。”
与皇帝同谋,此话听起来十分别扭,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天下所有人都是皇帝的子民,皇帝是凌驾于一切的君父,君父想杀谁,怎么能说是谋杀呢?
君卿在皇帝手中死里逃生,她是皇帝谋杀未遂的棋子,而此刻,白老将军是皇帝轻轻执起随意丢下的下一颗棋子。
可笑的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皇权。他要这世上最集中的权力,也要这世上最纯粹的掌控,为此,他愿意付出无数无辜之人的骨血。
君卿站起身,关上窗,掩住一轮月,室内灯火才更显通明。
她道:“兄长,阴晴圆缺全靠天意,而星火相传可成燎原之势。大理寺卿一职,必须换成我们的人。”
或者说,必须换成公正的人。
君淮道:“你可有中意人选?”换大理寺卿需要费一番手段,必须挑选一个万无一失的人。
君卿摇头,朝中大小官员盘根错节,不可随意启用,若要挑一个能胜任且能保持初心的官员,难上加难。
君淮吟了一首诗,又道:“去岁新科状元,文澜,你觉得如何?”
君卿轻咳几声,君淮方才吟的正是文澜的诗,他在元日朝会上听闻长策公主西行始末,当场同饮三杯后挥笔而就,用词磅礴有力,把君卿夸得如天神下凡,当天皇帝的脸色都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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