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孤不过是让祖母的计划加快一些,若是周焰在,您觉得他会为了郡主而弑君吗?他不会的,可是孤会啊。”
说着,他抬眼看向云太后,眼底泛起无辜之色。
他的话使得云太后心口一顿,目光渐渐移下,盯着自己手腕上那串佛珠,那股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觉再度袭来。
半晌后,云太后眼眸坚定地看向二皇子,冷声问:“什么时候动手?”
“皇祖母勿要担心,老头每日的药,我都让苏承培放了,就在这几日便该大限将至了。”
他轻悠悠地说出这句话后,面上还带着几分嗤意。
看着二皇子脸上毫不掩饰的神情,云太后的目光微滞一瞬,当年皇帝害死了她的儿子,而今,却被自己的儿子反噬,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多可悲啊,皇家何来什么真情呢。
她的眼帘渐渐垂下,不断地去摩挲着腕上佛珠,心绪也一寸寸地汹涌起来。
“雍州兵马已至,你打算安排在何处?”
二皇子缓缓直起腰背,从容答:“京畿营地最近。”
“京畿营地?”云太后微愕,“秦国公不会同意的,此事他并未参与。”
他忽而打断太后,幽幽说:“无碍,京畿营地并非秦国公一人管辖,还有谈统领,他会安排好一切。”
“谈巡?你和他……”云太后的话戛然而止。
她突然想起二皇子这太子之位,当时便是与谈巡一道救驾得来的。
原来早早的,眼前这个青年便已筹谋好了一切。
“太后只需在宫中等候好消息便是,孤会将一切做得密不透风。”
袖中的手慢慢蜷起,二皇子眼中闪着自信。
这厢应付完太后,二皇子便离开了坤和宫,天边日光辉辉,照在他的身上,多了些许暖意。
他的嗓音,淡淡的,似飘渺般:
“算着时辰,春莺也该回到秦国公府了吧。”
二人此刻方行至御花园处,侍卫还未回答,便见远远的一道内官的身影正避着四下在朝他们靠近。
苏承培一路避开宫人眼目,终是寻到了二皇子,旋即便隐在树丛中朝他虚声喊着。
“殿下,奴才有事要禀!”
他转头,看见苏承培面色泛急,心中不虞地走近几步,淡扫他一眼,示意他说。
“殿下,皇帝快要不行了,方才奴才侍奉他用汤药之时,见他背着人呕了好大一口血,今儿午憩睡到此刻,奴才进去瞧,听他嗓音弱得很!”
得此消息,二皇子心里止不住地颤动,他怔然地看向苏承培,深吸几口气,再度确认一番,见他点头,二皇子的脸色一霎白一霎红,眼底情绪沸腾反复不止。
最终点头,压着嗓子道:“现在便随孤去太极殿。”他回首看向侍卫,想了想又道:“你去寻谈巡,命他备好兵将,以防万一。”
距离春莺离开已过了两个时辰。
朝云躺在床榻上,目光在眼前的帘幔上来回梭巡,心中只觉得有一股惶惶情绪在叫嚣着。
纤细修长的手指攥着被衾,长睫垂下在莹白脸上落下一层淡淡的影儿。
一旁的香炉萦绕着青烟缕缕。
深吸几口气后,朝云强迫着自己将不安情绪给消散,屋外终于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腾地坐起身,看向门外,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春莺脱下蓑衣,一身狼狈地走至珠帘处,朝着里头跪地哭噎道:
“郡主,奴婢无用,未能及时将信送至王爷手中,而是……而是被太子夺了去……”
闻言,朝云心里一宕,旋即掀开被衾顾不得其他直接赤脚点地,走向春莺将她扶起与一旁圆桌处坐下,又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