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对抗大周……”
大宛和月氏,都是大周的附属国,一向对大周这个宗主国毕恭毕敬,没有一丝怠慢,大周也一向会庇佑这些个附属小国,如今被匈奴给欺压了,大周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匈奴竟还狼子野心联姻乌孙,可见其现在仍旧不安分。
乌孙国,自从前朝去过一个和亲公主,勉强地稳定住了两国关系,如今公主已经不在,朝代也已经更迭,这个乌孙国态度朦胧,本就是个潜在的威胁。
如今又同匈奴勾勾搭搭,当真是个不安分的。
看见昭兰脸色也渐渐变差,魏泫继续道:“匈奴此族,祖祖辈辈都是游牧,逐水草而生,不耕作,不定居,若是到了水草不丰的荒年,便要南下劫掠中原的粮食,屠戮我们的子民。”
“如百足之虫僵而不死,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便会暗暗窥视中原,等到中原不再强势,不再能征服他们,他们便会卷土重来,侵略中原的领土,劫掠粮食和屠杀奴役百姓,这仿佛是他们刻在血液中的传承。”
“我跟父亲都觉得应当对匈奴出兵,将祸患彻底扫平,才能保证日后大周以及边境的长久安宁,尤其边地的百姓,他们不得因为恐惧匈奴侵扰而流动迁徙,如没有为官或者婚假这样的变动,他们只能一辈子扎根在这边境。”
魏泫将一切娓娓道来,语气还温和着,但神色已然肃穆了起来。
前朝末年,皇室衰微,只能任由外族侵扰,屈膝送钱帛苟延残喘,今时不同往日,大周没必要看着匈奴的狼子野心继续忍让。
尽数拔除,才是眼下最应当做的。
“打算何时出兵?”
戍边大将,一般默认可自行掌握对边塞外异族的攻守节奏,不需要事无巨细向朝廷问询,那样只会影响主将原有的计划,导致对战事指挥的延误和出错。
尤其金陵距朔州千里之遥,来来回回更是不方便了。
因而昭兰直接问出兵时间。
魏泫将吃了一半的包子直接泡在面前的羊汤里,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答道:“三日后,这几日将士也差不多整顿好了,三日后便会出发,将那群匈奴人从大漠里找出来收拾了。”
昭兰念叨着,神色有些恍惚,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面对征战了,这次不是千里之外发生的事,参战的也不是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人。
而是自己往后余生相伴的夫婿和家人。
昭兰渐渐明白了每逢战事,那些将士的母亲和妻子的不舍和担忧。
虽然她还没到那些人涕泗横流的程度,但也心里像有一把火在烧。
魏泫瞧她面色,轻笑着安慰几句,将最后一口饭吃完,便洗漱去了。
羊肉是一种膻味极重的肉类,吃了这一顿,魏泫十分自觉,仔仔细细地将口腔清洁了几遍,确保没有任何膻味才爬上床。
残羹剩饭被撤走,屋里的灯烛也被婢女一一熄灭,昭兰又被人抱在怀里准备入睡。
温热的肌体紧贴着昭兰有些沁凉的身躯,没来由的,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候,昭兰思绪又跑歪了。
她今日身子彻底干净了。
脑中蓦地划过这句意欲极强的话,昭兰大脑一片纷乱。
她这是在想什么?
察觉到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深意,昭兰立即心虚地在心里啐了自己几下。
好羞耻。
似是察觉到昭兰的心神不宁,魏泫以为她还在为战事担忧,或者说为他这个即将出征的夫婿担忧,心下愉悦,像哄小娃娃睡觉那般轻拍着昭兰的背,语调也是一等一的轻柔。
“好了,别费神了,你夫君我在战场是最是神勇,杀敌就像是砍萝卜青菜一般,夫人便安心等我回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