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家附近。
她没进去,甚至没看到红姨,只是在街角静静地站了一小会儿,又沿着她骑单车载过蔚音瑕的小道走了一段。
天色渐暗,天公不作美,头上乌云密布。
可她的心情却并不糟糕,比来时好了许多。因为这段路,她和心上人一起走过。
或许从那时起,她和她就都已经把对方装进心里了吧。
没有谁先爱上谁。有的,只是两个心意相通的女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绵密的小雨如纷纷飞花落入人间,没有闪电,也没有雷鸣,像极了她和音音烛光晚餐后的约会时景。
走出小巷,安镜举目四周,想着招揽一辆黄包车拉自己回家,她淋雨是为了怀念,可跟在后头的陆诚也得跟着她淋雨。
那小子,越来越不好“打发”了。
地处老街,黄包车一辆没看到,但迎面有好几辆自行车骑了过来,而且此起彼伏地竞相吹起了口哨。
“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镜老板吗?”为首一名胡子拉碴还光着两条膀子的大汉带队刹住车,一脸猥琐地打量着安镜,“您一个女人来这种鱼龙混杂的破地儿,多危险呐,要不您屈尊上爷的车,爷绕段路送您回去?”
大汉扭身拍了拍自行车后座,其他人则继续吹口哨起哄。
如果不是看到大汉胳膊上印有帮会刺青,安镜一下子也不会认出这群地痞混混就是海帮的人。
四辆自行车,五个人。
其余四人都穿着秋衣,只有这大汉不怕冷,也不怕死。
原本路上还有一些正在收摊的小贩和行人,见这随时可能打起来的阵仗,都加快了速度,远离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