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晚风徐徐吹来,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好似,要下雨了。
安镜抬头望天,唐韵青才走了二十分钟,天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不知她到家了没?
还有音音,不知她在家有没有再受委屈?卡恩的10万聘礼又会何时送去蔚家?
安熙转头看安镜,才一周,她的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来,轮廓线条刀削一般,连颧骨都愈加明显了。
他还惊奇的发现,姐姐的头发到肩了。
姐姐姐姐,你的头发怎么跟我一样短?你是女孩子耶,为什么不留长头发呀?
姐姐姐姐,你是不是怕头发长虱子,所以才不敢留长呀?
姐,你短头发的样子真酷!你是所有女孩子中最特别最有个性的一个。
姐,你看都没人来咱们家说媒,是不是因为你头发太短太没女人样,不招男人喜欢呀?
“姐。”
“嗯?”
“You are so cool!I love you,love daddy and mom so much!I'm proud of you!”
安镜听不懂安熙所讲的英文,但她知道安熙说的肯定是好话。
她笑着抬手揉了揉安熙的头:“不论此时此刻天有多黑,黎明终将到来。你的未来,安氏的未来,还有我的未来,都会越来越好。”
“祖国的未来,我们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憧憬着未来的安熙,心中已有决断,“姐,安家的重担是时候交给我了,把你的股份都给我吧。”
他不是没有事业心,只是他的事业不是生意。他在追寻理想的路上走得战战兢兢,但从未迷失方向。
明知道安镜为安家、为他承担了太多,但有国才有家,他仍然坚持自己的信念。他已经对不起安家对不起安镜了,不能再对不起他所热爱与守卫的国家。
弟弟的郑重其事令安镜一怔。
豆大的雨滴急速坠落,天际划过一道闪电,一声惊雷从天而降,仿佛就炸响在耳边。
手被安熙抓住,给了她对抗恐惧的无穷力量和勇气。
她答了句:“好。”
……
因有海帮捣乱,致使安氏流失的生意大都被英华给挖走了,因为他们有够多的制造机生产货品。
英华的工厂四处张贴招募工人的广告单,还刊登了报纸。
停工数日,安氏棉纺厂人心惶惶。受更高薪酬的吸引,工人们也有按捺不住的,联名要求结清工资,好跳槽。
离约定领取新机器的时间仅剩两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失去领头羊的二厂内部发生了暴/乱。
“英华给的工资比安氏的高。”
“他们有很多新机器,连我们的好些老客户都被抢走了。”
“都停工这么多天了,机器到底能不能送来?安氏的厂子还开得下去吗?”
“厂长都跑了,我们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结工资!”
“对,我们要工资。”
离二厂最近的是一厂,接到女厂长的电话后,安镜临时雇佣了十名保镖赶至,却在混乱中,被不知谁扔出来的石头砸伤了脑袋。
鲜血从耳侧流淌到衣服上,她也没管,只朝天开了一枪。
枪响后,顿时鸦雀无声。
陆诚眼观八方,迅速从人群中拎出来一名神色慌张的妇女:“说,谁让你带头闹事的?”
那妇女当即哭喊着坐到地上撒泼耍混:“冤枉啊救命啊,打人了!你们都看看,看看,就她这样既黑心又残/暴的老板,肯定是不想给我们结这个月的工资了……”
女厂长赶忙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