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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了一口茶水,重新理了衣角,才算平稳了气息,不显得那般急促,凌乱。

见他喝了茶,墨砚才又在一旁小心地问道:“二爷今日还要去藏书阁吗?”

贾琰此时看着手中茶杯中飘浮着的深绿色茶叶,不禁有些出神地想着,“不知道林妹妹如今在府上可好,刚入了秋,这几日天气时好时坏,也不知她身子可好……”

这般想着,耳边突然响起墨砚的声音,方才收回了心神,放下手中的茶杯,回道:“用过午膳,再去也不迟。”

一旁的墨砚听了,忙去提自家主子今日的午膳来。

——

用过午膳,贾琰照常去了藏书阁,至于为什么来这,无它,即便不是为了科举仕途,国子监内的藏书阁也是迄今为止国朝内最大的藏书阁,其内名家典著,史书记载尤如浩瀚星河,经典汇集,仅凭这点,贾琰也是爱来此处的。

他并不是一个醉心于仕途,沉溺于手掌大权的人,随意掌控他人生死的人。

对于权势,贾琰知道这是他踏入仕途,踏入官场,身为贾家人所必不可少的东西,同样这也是能帮林妹妹父亲官场无忧的一大利器。

可面对权力的诱惑,贾琰始终不敢贪心。

君不见,沧海悠悠,权能通天地,也能让人丧于天地,贪念心起,都将成那万丈深渊下的枯骨。

他贪心,也不敢贪心,他贪心地想和林妹妹能有一个未来,也唯恐这份贪心会弄巧成拙,错伤佳人。

人皆有贪念,他并非圣人,对于这点贾琰十分坦然。

等到再次进了藏书阁,贾琰照常找到自己要看的书后,准备寻一处偏僻的角落看书。

只是他并未想到,这次同样好运的碰上了高老先生。

只是看这位老先生,愁眉不展像是心情不佳,贾琰也只是默不作声地拱身行了个礼,便打算换个地方了。

正待走,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坐吧!不是先前说了要找老夫我解答关于盐政上的政论吗?”

“你且说说,你有什么不解?”

贾琰听了,虽不解高老先生此举何意,但还是照实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古语有言,君子不辞负薪之言,以广其名,可学生有惑,若言多而不符,虽广但从众者为多,又当何解?”

贾琰的这句话,是说朝中关于扬州押送官盐船支沉没一事,众人都站队从众,互相推诿,更有甚者夸大其词,混水摸鱼,结党营私的。

听到贾琰的这番话,高先生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抬头认真打量了他一番,方才不急不缓地回道:“善为政者,弊则补之,决则塞之,小友何必自扰之。”

而一旁的贾琰听到,语气却染上几分激动道:“若是善为政者,又何至此!”

看着面前神色激动的少年,高先生起先未语,沉默良久,就在贾琰为自己的莽撞而后悔失了分寸时。

他面前的老者吐出了在他今后的仕途生涯里影响了他一生的一段话。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不仁,休怪万民怒!天与万民生,亦与万民灭。”

“若粟不裹食,贤不纳之,卿何谋?”

“若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易子而食,惨绝人寰,天不作为,卿当何谋?”

“若他日登高,一人之下,权倾朝野,风光无限,卿又当何谋?”

“皆时,道是民重亦或是权重。”

“卿可知,卿可说。”

突然,面前的高先生一改往日的温和而变得咄咄逼人。

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和善儒雅,德高望重的老人,此时却老态骤显,双眼布满红血丝,满头白发,心中似有无限愤懑的老人,贾琰一时竟有些被震住。

他从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