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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轻易折损。

裴照上山至今二十七年,被宗门师长盯得极紧, 几乎没碰过什么生人女子, 一点元阳不敢泄,就是因为这个——夜无咎那边当然也是这个道理。

血盟盟主养儿子的规矩, 虽没天衍宗这么严苛到迂腐,却也靠着这东西修炼,绝不可能准他随随便便就给出去。

夜无咎被他问烦了,强行撑着嘴硬了两句, 抢过窥天镜怼在眼睛上,看那车厢。

自然,这样贵重的东西,一经哺入便有了效果。

美人的喉咙轻轻动了下,雪白面庞上回转了些血色,有了些许生气。

浓长漆黑的睫毛微颤几次,吃力地缓缓张开。柔顺长发被掌心按着揉了揉,迎上那青梅竹马的视线,泛着水色的霜蓝眼眸虽无焦点,却依旧露出迷茫懵懂的弧度。

宋雪襟靠在那捕快怀里,很柔软,微垂着头颈,乖乖被抱下马车。

夜无咎紧皱着眉,扇子摇得呼呼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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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医馆外。

褚宴用外袍将宋汝瓷裹住,抱着人下了马车,宋厌急匆匆跳下车轼跑过来,只看见垂坠的手臂和覆落青丝。

宋厌急慌了,眼眶瞬间通红。

“不要紧。”褚宴扫了他一眼,声音稍许和缓,低声吩咐,“去叫门。”

宋厌忙攥着那狼头腰牌跑去敲医馆的木门。

这牌子真的管用。

方才宋厌驾着马车掉头退走,好几拨衙役凶神恶煞高声呼喝着拦上来,一见腰牌就神情大变,前倨后恭地开路。

如今医馆的人也是,宋厌把门敲得震天响,里头的人揉着眼睛打哈欠出来,见是个散了半边头发的小屁孩大半夜玩命敲门,衣裳又只是寻常布料,一眼就不是高门显贵。

被吵醒的账房瞬时恼火到不行:“哪来的小崽子!半夜不开张,天亮了再来!滚滚……”

呵斥到一半。

见了宋厌举高的牌子,账房用力揉了揉眼睛,脸色就瞬间变了:“黜、黜陟使大人?快——快请进!这就备茶……”

“不用了。”褚宴迈进门,“叫大夫来,不要喧哗。”

账房连忙闭严了嘴,不敢再高声招呼,只是飞跑去扯坐堂大夫与药师,学徒也个个踹起来,规规矩矩在下面侍奉。

宋汝瓷被轻轻放在檀香木榻上。

油灯之下,衣袍散落,乌顺发丝也散落一榻。

衣物里裹着的雪白人影叫人看了心里发惊,褚宴一手垫着他的头颈,坐在榻边。

宋汝瓷受了褚宴的先天精气,气色总比之前仿佛落花般好了许多,只是依旧在高热里昏沉,醒不过来气息微弱,被褚宴稍稍捻住下颌,口唇微张,给大夫望闻问切。

宋厌缩在榻下,死死咬着唇,眼眶通红,盯着那只柔软苍白的手。

曾经轻轻揉他头发的手,如今指尖泛着某种雪青……苍白手指松软微蜷,任凭摆弄,别说翻转过来诊脉,直到银针刺入指尖才微弱颤了颤。

浓深翦密的睫毛也颤了颤。

那片不见血色的秀丽眉心微蹙,霜白嘴唇抿着,不肯呼痛,苍白柔软的颈子仿佛垂死的鹤。

医师被这一大一小牢牢盯着,含在喉咙里的心脏也跟着颤了颤,战战兢兢,拔了银针,拭去那一点渗出的殷红血珠。

“这位……这位大人。”医师反复斟酌着,低声说,“身子太弱,这几日太劳累了,又动了真气,就起了病。”

“幸而救治及时!还不算,不算沉疴。”

眼看扎在身上的眼神变得凌厉,医师又连忙补了一句:“醒不过来,是强压淤血堵了心窍,咳出来就好了。”

说完这话,医师就麻溜地起身退出,相信那位黜陟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