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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不需要抱着宋璃玻去逛一逛地下城,买点衣服、买点吃的,买点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吗?

他不得带着宋璃玻再看看废品区能不能找到一台扫地机器人的尸体,还有什么吊车臂、液压杆,再想办法弄一台还能勉强开机蓝一蓝屏的破电脑?

如今地下城人类的科技水平,至少几十年内不可能再生产这些东西,目前售卖的全是存货——买了也无非是当个装饰品,怀念一下末世之前的日子。

因为都是早被第一轮太阳风暴、地磁波爆发摧毁的废品,芯片早就报废,想再使用它们,几乎已经不可能。

但买回去几个,摆在窝里,给小蛋糕看着高兴。

应当也不算浪费吧。

陵拾咬着小塑料棍,微眯着眼睛想,反正他并不缺钱,地上还有很多资源可以拿来交换,过去他没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必要。

——力道柔软的触摸打断了走神。

陵拾的耳朵重重抖了下,弹走水花,作势咬了下这只手,站起身:“不准乱摸……”

咬了一嘴白花花的泡沫。

吃瘪的狼呸呸吐掉,凶狠瞪着眼前满手泡沫的人类,心想果然邪恶天才博士本性毕露了,竟敢开始洗他……脑中有什么深藏的记忆毫无预兆地嗡一声响。

下一步呢。

剃干净是不是?

然后开刀,扎针,还是连上仪器导线通电?

还是把他剖开换上什么钛合金骨头?

深橙色兽瞳先于理智,无数经验骤然唤醒警惕,这些当然不是宋璃波做的,但高塔里还有实验员的时候,这些折磨日夜充斥记忆无止无休。

「都是一伙的。」

敌意由本能激发,喉咙里溢出低吼,兽瞳转为血红,骤然锋利的爪尖把浴桶生生攥碎,掰下大半豁口,獠牙已经咬住微弱搏动的颈动脉。

……戛然而止。

柔软的。

柔软的、温暖的感触,拢过脖颈,力道又软又轻,整个抱住他。

什么都学的空白奶油小蛋糕,大概以为用鼻子乱拱人、随便咬人也是什么打招呼的方式,也一板一眼地照做,用鼻尖轻轻贴上凝固的耳尖。

那一点凉飕飕的气流,淌过耳根绒毛,从天灵盖向下蹿过细微电流。

不是那种生不如死的高强度电刺激。

是更隐蔽,更让骨头震颤嗡鸣,唤起什么更深处冲动的电流。

失控的憎恨与杀意都如同潮水般褪去。

陵拾撑着胳膊,冷汗混着热水,低着头,看还在认认真真给自己梳毛的邪恶小蛋糕——始作俑者对他的失控一无所觉,天才博士一旦开始做什么,就会专心到忽略外界的一切。

坐在半个浴桶里的小蛋糕,轻轻扒着一小团粗硬到无法梳开的狼毛,拽了拽:“打结了。”

陵拾:“……”

洗!

他今天就洗!把所有的毛都梳一遍!

叱咤整个沃尔科夫斯克平原的狼王把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怒气冲冲狂抹洗发水、香皂、斥巨资购买护发素,拽掉的狼毛堵了三个下水道,最后洗出来一只溜光水滑的狼。

还有同样被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小蛋糕。

陵拾用狼尾把人整个裹住,拿过大块浴巾,把人轻轻擦干净,套上了件自己的连帽工装外套——他该庆幸他至少还保留了做实验体时的一些好习惯。

比如每天都手洗衣服。

隔着玻璃,在无尘阳光房晾干。

外套足够干净,这件没怎么穿过,衣领上还有淡淡的清洁剂香。

陵拾抱着宋汝瓷放在鞋柜上,蹲下来给他拽拉链,整理领口和袖口,对过分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