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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东西……难道宋汝瓷自己平时在泡情人的间隙偷偷吃薯片看漫画吗?

但不论如何,那三十几个小时就是这么过的,宋汝瓷说他年纪太小了,不和他玩那些乱七八糟,甚至不给他看限制级电视节目。

那种地方的闭路电视又没有别的节目。

所以他们隔着玻璃看了一阵人造星空,那些遥远的、毫无生气的光点穿透夜霾,很没意思,宋汝瓷开始给他讲故事。

宋汝瓷说自己十九岁时过得很好。

弹吉他,做草莓蛋糕。

做感兴趣的事,早睡早起,每天坚持锻炼,有很多朋友。

有喜欢的人。

“有多喜欢?”被问到这种问题,宋汝瓷微微怔了下,似乎是从没认真想过这个,于是撑着地板仰头,看天上的人造星星,“嗯……”

那一瞬间的柔和神情让曜星野不得不闭上眼睛。

火烧火燎的耳洞、背后极具羞辱意味的鞭痕,都比不上这种感受的万分之一。

他开始憎恨起十九岁。

……当然。

后来曜石影业去调查,一切都是谎话。没有什么吉他、草莓蛋糕,更没有感兴趣的事和很多朋友,十九岁的虞妄是个只能生活在山庄里呼吸洁净空气的玻璃娃娃,情人叫容晦,早就闹崩分手了。

几段无疾而终的混乱感情后,虞妄就彻底变成了个花花公子。

专门去那种地方,出没那种场合,真真假假全算上,虞妄差不多有几百个情人。

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曜星野还病得出不了门,他在那天深夜因为伤势发炎高烧不退,陷入昏迷,被家里人找到的时候躺在虞妄的床上。

虞妄已经退房了,把他收拾得很体面,用被子盖住他那一身鞭伤。

红肿耳洞上扎着虞妄的矢车菊蓝耳钉。

“我后来去找过你。”

曜星野盯着地面:“你装作不记得我,也不承认你撒过的谎。”

“你还收走了你留给我的耳钉。”

“你亲手摘的。”

“拿走了。”

“不给我了。”

“我知道,你明明分手了,那时候没有别的情人……”

他低声不停说着这些,一句接一句,泄愤一样无法停下。余光注意到宋汝瓷的神情,心脏不知为什么空跳一拍,用力抬头,迎上格外认真的思索神色。

宋汝瓷的眼睛,霜色睫毛静静垂落,微掩的瞳色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冷调泛灰的、仿佛已经被冻结的雾蓝。

曜星野看着眼前人影,悔意再次滋生。

选错了包厢。

该带宋汝瓷去那些和他那些谎话里一样,干净、温暖、轻松,令人舒服的地方。

宋汝瓷眨了下眼睛,回过神,随着弯起的柔和弧度,眼睛里的薄冰也融化:“上来吧。”

宋汝瓷轻轻拍了下身旁。

菜已经上齐了,闻着很香,每样菜做得都精致,松茸炖雪蛤里很风雅地撒着冻干玫瑰花瓣,不吃很快就会泡软凋零。

宋汝瓷等曜星野坐好,拿过汤匙,给曜星野舀汤。

袖口露出那截腕骨,磕出的那片淤痕已经转青,最中间渗着紫。

很扎眼睛。

“我自己来。”曜星野想伸手夺过碗匙,被温和的视线一镇,心头更慌了下,“你的手……”

“嗯?”宋汝瓷抬起手腕看了看,“没关系。”

他是有点容易受伤,从小就是这样,即使是随便磕碰一下,看起来也不是青紫就是破皮,显得很吓人。

其实并不是真的就有那么严重。

宋汝瓷检查过淤青的范围,向餐厅要了一张创可贴,贴上去,把淤青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