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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得放手。

不舍得放。

大概人到最幸运时,总要想些悲观的事,这是人类潜意识里的某种预警机制,褚宴也无法彻底免俗,他又想起那个假设。

假设宋汝瓷遇到一个更想去的未来……

褚宴不是安于悲观的性格,他想,他知道怎么做了,他有办法。

他比宋汝瓷先出发,去探探路,去看看前面究竟都有些什么。

找点好事,比如治病的办法,比如自由的出口……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先去找,然后回来接宋汝瓷就行了。

他不想放手,这很简单。

他走快点。

他先赶去宋汝瓷可能涉足的所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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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汝瓷这次睡得久些。

也不光是因为病情,大概有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绪得以释放,终于可以一口气睡个过瘾。

褚宴又把卧室弄得很暖和、很安全、很舒服,昏暗安静的环境太适合安心睡觉。

渴了会被扶起来喂水,半睡半醒吃饭,他好像差点栽进饭碗里,被笑着揉脑袋。

有人抱着他洗漱,轻声哄他什么都不必管,继续睡。

那就继续睡。

连系统都跑去沾了一身混了雪和鞭炮味儿的明冽阳光,钻进宋汝瓷的被窝,痛痛快快蹭了一大觉。

……彻底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宋汝瓷睁开眼睛,撑着手臂坐起来的时候,褚宴正坐在一旁翻阅文件夹内的资料,听见声音,就抬起头。

“睡好了?”褚宴笑了笑,“早上好。”

绝大多数时候,宋汝瓷表现出的沉静温润、耐心细致,都远超这个年纪,甚至胜过不少更年长的人。

很少能看到宋汝瓷这样睡懵了的神情。

像小朋友。

看得人心里很软。

褚宴走过去,揽着肩背扶他坐稳:“没错过什么要紧的急事,我查看了你的邮件,抱歉。”

宋汝瓷弯起眼睛摇头,他没什么秘密,褚宴可以看他的任何东西,不需要道歉。

他已经回过神,主动抬起手臂:“早上好。”

褚宴望进柔软明净的浅色眼睛,这是个惊喜,褚宴尝试不表现得像第三天谈恋爱的毛头小子,因为爱人主动要抱,就只知道丢人地傻笑个不停。

褚宴俯身,拢住清瘦身躯,认真回应这个拥抱。

宋汝瓷收拢手臂,因为还有点困,又闭上眼睛,埋进温暖颈窝。

……

被挤到床下的系统作证,褚宴的身体语言表现出他真的考虑过就这么抱起宋汝瓷直接去谈企业收购。

当然这不合适。

就算褚宴可以说服那些企业家相信他真的只会意大利语,也没有抱着翻译出门的道理……

贴身翻译也不是这么贴啊。

幸而褚宴到底还保有一部分冷静,没有真的乱来,只是多抱了几分钟就克制地松开手,拿过宋汝瓷的手机。

“有两封你们学校的邮件。”

褚宴说:“不是急邮,邀请你参加一个国际高校联盟举办的赛事,做临时替补成员,可以考虑到周五。”

会有这么个邀约,其实不算是巧合——因为原本预定要参加的人员名单上,有个计算机系的研究生忽然去不成了。

姓盛,盛家人。

有些传得沸沸扬扬的小道消息,说盛锋和那个关系挺不错的大一新生被神秘不可说势力绑架了,也有说这两个人私奔了、不知怎么闹到殉情了的,虽然不知真假,但的确有天救护车响了一宿,有两个半死不活浑身是血的人被双双绑去了医院。

也有更叫人毛骨悚然的小道消息,说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