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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

替他盖了盖被子。

身份原因,褚宴的卧室里有不少趁手的特殊工具,他拆开两颗子弹,倒出火|药剩下弹壳,钻了孔穿上柔软细绳,拿起这个简易吊坠端详了下,发现的确过于简陋。

所以褚宴只是暂时把它放在宋汝瓷的口袋里。

褚宴见过很多离开和死亡。

系统翻着资料想,褚宴很稳定,已经不会受什么突发事件影响,更何况宋汝瓷只是他随手救下的一个大学生,萍水相逢,过去没有任何交集。

褚宴看起来对宋汝瓷的印象不错。

他们离开后,褚宴应该会好好安葬宋汝瓷。

系统猜测。

褚宴可能会给宋汝瓷的墓前放一束花。

……

计划稍微有些出入。

五天的时间原来也没那么宽裕,宋汝瓷在沉静凌厉的怀抱里睡着,昏沉里似乎被做了检查、扎了针、输了液,不疼,但高热里一切都变得很缥缈遥远。

隐隐约约,也听见有人提起“病情”、“寿命”之类的字眼,但听得实在很模糊,很难联系成句。

只知道褚宴一直握着他的手。

再醒来已经是三十九个小时后——但也有值得高兴的事,宋汝瓷睁开眼睛,居然恰好迎上褚宴的视线。

这很让人惊喜,他尝试着打招呼,眼瞳里透出柔和亮色。

褚宴握住险些扯动吊针的手,俯身轻轻揽住他的肩膀,替他调整身后的枕头,回答宋汝瓷打出的半个手语:“早上好。”

他也打手势回应,宋汝瓷认真望着他的动作,全无血色的唇角也跟着抿起弧度。

褚宴摸了摸他的头发:“还难受吗?”

宋汝瓷不难受,他觉得好多了,轻快摇头,没扎吊针的手覆住褚宴的手臂。

褚宴低头,看着这只苍白清瘦的手,宋汝瓷扎了太多针,一直在输液,手背和肘弯都是一大片刺目淤青。

这只手还在轻轻握着他的胳膊。

好像不知道疼。

褚宴抬起手,拨开浅亚麻色的额发,半开玩笑:“安慰我?”

宋汝瓷还是有些内容能说得流畅的,比如“谢谢”、“辛苦了”、“抱歉”,他猜到褚宴因为他忙碌不少,试着张口,没来得及出声,褚宴已经先告诉他:“你生病了。”

“生病了,身体不舒服。”褚宴说,“该是我安慰你。”

道上规矩。

宋汝瓷抿了下唇角,配合地仰头,被褚宴倾身好好抱住,轻轻抚摸脊背。

“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褚宴温声告诉他,配合手势:“你的身体有些小毛病,不难处理,需要静养,暂时留在我这里养病。”

“钱的事不急。”

褚宴说:“你才二十岁,少说还能活六七十年,以后还能挣很多钱,所以等回头再说。”

褚宴考虑得很周全,知道宋汝瓷很执着于还各种债,就给他算了笔减来减去到近乎白给的贷款,弄得挺像回事。

褚宴拿着演算纸,坐到宋汝瓷一边,揽着瘦到硌手的单薄肩背,给他看上面的数字。

浅色的眼睛望着那张纸。

褚宴侧过头,看了一会儿宋汝瓷,把纸收走。

褚宴换了个话题:“想坐船吗?”

他让人查了,宋汝瓷最后一次没能成行的旅行计划,是想坐一次海上游轮——后来宋汝瓷把两张票退了,退的钱给闹自杀的穆鹤买了补品。

宋汝瓷居然会和那种东西谈朋友。

褚宴知道这事后,其实有点惊讶,他想不出宋汝瓷看上了穆鹤哪一点。

可能是因为宋汝瓷太年轻。

他该教宋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