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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音,宋汝瓷没听见。

宋汝瓷说:“褚宴。”

这个名字是真的被念得很流利,不知道是在无意识的时候念了多少遍,声音轻得不比风更明显,但褚宴莫名听见了,还是回头。

宋汝瓷站在原地,垂着睫毛,刚才被握过的手虚虚攥着。

宋汝瓷轻声说:“褚宴。”

宋汝瓷没有看到他,想要去找,因为双腿缺乏力气,才迈了一步,就被绊倒跌跪进草丛。

宋汝瓷说:“褚……”

下个字没说完,已经有人把他捧起来,圈在怀里保护妥当。褚宴蹙着眉,某种无法压制的怒气在胸腔里酝酿,来源不明,或许是因为宋汝瓷摔了。

或许是因为宋汝瓷难过,宋汝瓷在他胸口发抖,脊背打颤,宋汝瓷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依然还在微弱挣扎着想要找他,仿佛被困于某片浓雾。

褚宴握住他的手,让宋汝瓷摸自己的喉咙,感觉说话的震动,让宋汝瓷摸自己的眉弓、鼻梁和耳朵,引导宋汝瓷记住它们的轮廓。

他握着宋汝瓷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让冷得像块冰的手指能触碰到自己的口型:“是我,玩子弹塔吗?”

他单手下了枪,卸下弹夹,按出两颗子弹放在宋汝瓷手里,它们磕碰,叮地一声,被他抱着的清瘦身形也跟着微弱地震了震。

浅色的眼睛慢慢恢复清明。

……

褚宴低头,问宋汝瓷:“你联系过我了,是不是?”

他现在相信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宋汝瓷回答的是真的了,或许的确是号码错了,或许其中有人作梗,这件事他来处理。

褚宴想知道:“发了些什么短信?”

他轻轻抚着清瘦过头的脊背,把宋汝瓷抱回房间,洗净摔倒时沾染的泥土,确认没有弄伤什么地方,才把人放回床上。

褚宴模仿他一本正经的客气措辞:“谢谢您昨晚救了我,请给我您的账户,我付给您房费?”

宋汝瓷是真的很好哄。

宋汝瓷垂着眼睛,耳朵有点被戳中的微红,抿了抿唇角,打手势补充:和药费。

褚宴:“……”

宋汝瓷学会了和他开玩笑。

褚宴揉揉额头,轻轻笑了一声,他发现宋汝瓷身上是真的有种奇异的、无法忽略的安静柔韧,好像永远能最快从痛苦和煎熬里恢复。

然后那种疼痛到极点所留下的伤害,就安静地、无人察觉地,永远停在了那里。

褚宴俯身拢住清瘦的肩膀。

褚宴这样轻轻抱了一下他。

“下次不要这么发。”褚宴说,“下次你就发,褚宴,来抱我。褚宴,你好吗?褚宴,带我回家。”

他还想随便编点别的什么创意句型,但低头时微怔,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湿漉的睫毛,宋汝瓷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掉泪,也被惊扰得一颤。

褚宴还在下意识地,惯性地,很轻声地向下说:“我就……会来。”

任何人对着宋汝瓷都会忍不住把声音放轻。

他把人托起来,整个抱进怀里,他这样环抱着宋汝瓷,声音比刚才更轻,无法觉察的柔和,他告诉宋汝瓷:“我就会带你回家,让你睡觉。”

“睡吧。”褚宴说,“这里很安全,什么事都不会有。”

最大的事,也就是问问宋汝瓷那天的约会。

褚宴告诉他:“等你病好了,身体康复,有了精神,我们还要聊天。”

第19章 待久一点 太像道别的眼神。

宋汝瓷也想聊天。

他耳边大多数时候没有声音, 很安静,有时甚至是寂静,宋汝瓷一个人病了很久, 已经习惯了这种寂静。

这次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