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人心惶惶,各自往家中奔去。
贺允淮出门时恰好与回来的家人撞上,贺母抱着满妹焦急问道:“你这是?”
“娘,这两日我怕是不能回来,等意安醒了你告诉她一声。”
贺母了然,让赵骑赶紧送他一程-
皇宫中此时哭声一片,不过大多数人都是为自己而哭。
陛下驾崩,后宫无子嗣的妃嫔全都要送去庙中,这一去还能有什么盼头。
“公主您不能进去。”门外小桂子拦着凤阳公主,不让她踏入内室一步。
凤阳公主居高临下的瞧着他,语气愤愤,“为何不让进,难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年前她便知道陛下身子不好,只是这走的也太突然了。
若是再过两日,只两日,她兄长便能回来!
她不信这其中没有隐情。
“让她进去。”太子不知从何处走来,那一身的白色孝衣仿佛早就备好了一般。
凤阳收回目光直接往内室走去。
龙榻上,那个往日疼爱她的父皇仿佛睡去一般,明明人还躺在那里却没了气息。
凤阳踉跄的走了过去,即使心中早有准备,可还是当场落了泪。
“公主莫要哭坏了身子。”一旁的荣贵妃劝慰道。
凤阳瞪了她一眼,荣贵妃,好一个荣贵妃。
若不是荣贵妃,她母后怎么会抑郁而终;若不是荣贵妃生下的三皇子,她的兄长又怎么会被废黜。
如今整个京城只剩下她一人,她藉着成亲的由头求了父皇召兄长进京。
可现在只差两日,明明只差两日。
她用帕子抹去眼角的泪,敛起情绪,起身走了出去。
“你如愿以偿了。”她对着当今太子说。
宫门外,一众朝臣等候在那。
贺允淮一下马车便被邱文才叫了过去。
“你可算来了。”邱文才放低了声音,“刚刚已经进去了一波朝臣。咱们这等还在外候着。”
“你何时来的。”贺允淮问。
邱文才道:“早就来了,怎么你今夜没有出来看花灯。”
见他点头,邱文才啧了一声,掩面道:“这日子不出来看花灯在家做什么。”
随后想到什么,他偏过头不敢再这个时候笑出声。
很快宫人将他们带了进去。
夜色漆黑,宫中却灯火通明。
众大臣站在殿外,等着黄公公宣读遗诏。
板上钉钉的事情,众人心知肚明,太子监国许久,如今只是走个过场。
这一夜朝臣们一直守在殿外,直到天亮后黄公公宣了诏书,皇位传位于太子景和。
一切尘埃落定,当今太子一党总算松了口气。
大殓后,各部官员全都集到一处进行斋戒,这三日都不得回家。
贺允淮让赵骑给家中带了句话,便跟着一众大臣回了翰林院。
苏意安是在第二日清晨醒过来的,这一夜她睡得倒是不错。
醒来后也知晓了贺允淮这几日不能回来的事情,好在只有三日,三日一过便能回来。
因着斋戒,家中两个铺子全都不能再开,一时间众人松快下来。
苏意安醒来后便被苏正墨叫到屋中。
他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小妹可是知道。”
“知道什么?”
“你别同我装糊涂,我还能不了解你。”苏正墨小声道:“原本定下十五后再开张,你偏偏提早了十来日,你是不是也怕这个。”
若是他们铺子那日没有开张,这一折腾,怎么也要耽搁几个月。
可现在开张了就不一样了,等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