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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顺邪道就好了。我永远不会与姐姐为敌的。”

“但是姐姐不要让自己太痛了,不要所有事都一个人扛……好吗?”

最后两个好似有些颤抖。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掌按住的位置。有一瞬间凌韵甚至怀疑他已经察觉了她的打算。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温柔地揉着她此时平整如初的伤口,好像想帮她揉走那里未来将会承受的伤痛。

凌韵喉头有些哽,有些感动。

她走上的是一条众叛亲离的路。恐怕那个与她结为道侣的师尊都无法理解,一旦有机会便要手刃孽徒,为天下除害。

可木意年不止是全心全意地依顺她,而是彻底地跟随她,对她的决定无条件接受。

若是以前那个身为道尊的她,或许还可以认为,他是出于对强者的倾慕,出于良禽择木而栖的谋计。

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稀薄可怜的一点修为,还是这两日与他双修换来的。

这个世界,弱是原罪,一旦从道尊之位跌落,她做什么都是错,曾经信她的人开始质疑,爱她的人不再忠心,他们爱她只是爱她强大——她早就有此觉悟,也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她不信那些男人,从来都不是因为不信他们曾经爱她,而是不信他们现在也对她一如既往。她并不怨,因为记忆和修为本也是她的一部分,人们爱她也包括了她的那一部分。

可是原来,世上也有人能透过她的记忆和修为看到真正的她,爱上真正的她,追随真正的她。

这一瞬间,凌韵甚至忘了不承诺不负责的渣女守则,对木意年许诺:“等我成功从停云峰出来后,我会联系你的。”

得了这番保证,木意年才恋恋不舍地,一根一根松开她的手指,目光黏着她,没入回元宗的结界。

凌韵立即从你侬我侬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警惕地打量着周遭。

山石嶙峋,绿植繁茂。有体型较小的动物在树丛中钻过的声音,却似乎习惯了与人类井水不犯河水,并不靠近她。

凌韵望了望头顶投下来的微薄天光,抬腿往林子深处走去。

在回元宗住了三个月,可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忙合籍大典,她还从未有机会独自一人走在回元宗的山道上。

更遑论这个偏僻的地方——她特意带上沉息石,不想遇到任何可能认识她的人,自然选了片最寥无人烟的野路,看起来连山中的动物都很少路过。

也是因此,这条路对陆地生物来说显得很难走。

凌韵掏出木意年送她的地图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便又掏出个烛台形状的法器,不甚熟练地低空飞了起来。

她刚引气入体,还不能长时间御剑,可这件玄力损耗小的高阶飞行法器,却足够驱使了。

就这样,凌韵颤巍巍慢吞吞地,摸到了停云峰。

然后闲庭信步越过停云峰结界。

有手腕上的银白雪花,她早预料到停云峰结界拦不住她。

但凌韵感觉到,她能进入停云峰的结界,不是因为她与凌犀有道侣关系,而是因为她从来都是停云峰的弟子。

凌犀没有修改结界,就好像在等她回家一样。

这样的想象让凌韵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

但她已经走到这里,就没有回头路了。

在山下就听到回元宗弟子说凌犀不在。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好像连天道都在为她的选择助力,就更没有放弃的理由。

引气入体不久,她便在识府内发现了一册名为《万邪决》的心法。

她翻阅过后,惊讶地发现,这是以前的她自创的,从未外传,只留在自己脑中,而这竟是一部可以正道玄力转换修炼邪气的功法。

看来以前的她便是用这部心法吸收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