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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

凌犀永远是高傲的,哪怕只有五百岁,哪怕还是个修炼刚起步的小辈,也不会真正地钦佩任何人。

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大概是,他总有一天会超越他们。

或许他对她也是这么想的。

想到这,凌韵又有点忿忿,一手带大的徒弟心里说不定想着怎么打败她,忍不住摆起谱:“嗯,对你来说苏浅浅确实算前辈,她和我算是同辈。”

凌韵口头占了凌犀便宜,心里微爽,飞快了两步,没有看到她说出这句话后,凌无源微暗的眼神。

……

回到客栈,齐何辜已经等在凌韵房间里。

见到凌韵进来,男人立即迎上来。

“我不喜欢苏浅浅,从来没跟她说过话,她来找我都是师弟接待的,她送的礼物我也都退了回去,还警告过师弟不许再收,所以最近几百年我都和她没有任何交集了,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回事。”

齐何辜一口气说完,仿佛早就想好了这串台词。

凌韵失笑,简直想问他是不是去了男德班进修。

“哦。”

虽然没想因这件事为难他,可是她的嗓音并不受自己控制,冷冷清清的,带着疏离,让人听不出她真实情绪。

齐何辜有些急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顿了下,又顺势插入她五指间,紧紧地与她十指相扣。

这样的动作给他带来了一点安全感。齐何辜用力又小心地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状似随意地扯了扯衣襟,然后上前一步,微微矮了身子,看上去像是照顾她的身高,无意识般,却恰好将若隐若现的领口对着她的眼睛。

凌韵余光看到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若不是表面人设太无敌,简直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她看到了什么?矜持高傲的剑君,学木易卿木意年那些个小狐狸,费尽心机卖弄色相?

【不是吧,他是不是去了合欢宗进修?】

齐何辜在这种事情上毕竟不够老练,本来想撩拨别人,自己却先红透了耳根,声音也变得沙涩:“我没有喜欢过别人,我……我是你的替身。”

这样一句话对于木易卿来说可能信手拈来,可是对于高贵冷傲的剑君来说,却仿佛有千钧重,差不多是在说,“我只喜欢过你”。

【哇哇哇,这是齐何辜吗不得了,快上啊凌韵!】

【等等,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多骚。】

【?】

凌韵睫毛低垂着,从齐何辜的角度只能看到细密的绒毛,冷淡地遮住她冷淡的神情。

凌韵没有对他的告白产生任何反应。

齐何辜心慌得不受控制。若是前五百年也就算了,他已经认命,压抑住对她的妄想。可是现在,就在以为自己已经失而复得时,他一想到会被抛弃,就被巨大的痛苦和恐惧淹没。

她不可以不要他了——她都还没有完完整整拥有他,她怎么可以不要他。

齐何辜闭了闭眼,猛然抬手,以一种破釜沉舟的架势扯掉自己的腰带。

心里自嘲地想,可笑地坚持了五百年,却还是走上了和其他人一样的路。

可是他心内又一阵轻松。有喜欢的东西,确定了目标,开始不顾一切的追求,本就是让人心里踏实快乐的事。

其实合欢宗的人自始便比他看得通透——爱剑道之人痴心剑道无人会嘲笑,一心追求心慕之人也没什么好嘲笑,本该是极为坦荡的一件事。

男人气息沉静下来。参加开幕式精心选择过的贵气厚重的衣袍瞬间从肩头滑落。

衣料柔软的窸窣声,伴随着撞到地板的闷响。

好像搔过人心脏,又重重地敲了一下。

凌韵一时间没能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