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斩钉截铁地拒绝。
这一次率先掐断电话的是温淙,他视线沉沉地看着病房里面的青年。
在极致的折磨下,那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好似要烧起来一样。
那双一直紧闭的眸子此刻微微睁开,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朝他看了过来。
视线相交的那一刻,温淙看着青年眼眶湿润,眼尾泛红,唇动了动,虽然听不到声音,可他读懂了omega的意思。
“救救我……”
温淙眼神暗了下来。
与此同时,处在另外一个医院之中的温砚正沉眸盯着手机,他没想挂断电话,那句话只是他对温淙的嘲讽,他还有其他话要说。
他想听江姜的声音。
从那个他没接听的电话开始,他就一直没有接到江姜的半点信号。
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反感温淙,却还是一次又一次让对方传话。
能让温淙传话,这是江姜的本事。
可让他无比抵触。
他甚至会想,这是不是江姜故意的,故意惹怒他,为的就是报复他将苏羡养在暗处的事情。
可他这是为了谁?
温砚陷入了一种悖论之中。
直到温淙掐断了电话,这像是一种无声的信号。
半个小时。
为什么一定是半个小时?
温砚神色沉郁。
病床上,苏羡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直觉告诉他,温砚要离开了。
可是他不想让温砚离开。
他双手抓着身下的被褥,视线牢牢锁定在温砚身上,做出了一副宛若要战斗的姿态。
周鱼看到了,眉头狠狠皱起。
就在温砚抬起脚的那一刻,苏羡像是压缩到极致的弹簧一样,当即要跳起来,但被周鱼拉住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温砚,温砚你不能走!”
他是从死路上走过一遭的人了,温砚既然救了他,他就应该留在他身边。
不能让他走。
绝对不能让他走!
他声嘶力竭的喊叫让病室里另外三个人的眉头同步皱起。
温砚冷冷地看向他,“苏羡,闹够了没,你和你的孩子已经没有事了,你要是再胡搅蛮缠下去,我现在就送你去人流室。”
“温砚!”周鱼怒声呵斥,“他现在本来精神就不稳定,你怎么能这么刺激他?”
温砚面无表情看向他,“我现在有事去处理,不想我说的话成真,你就好好看住他。”
说完,他转身大步朝着病房外走去。
半个小时。
这个时间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在他脑海里回响。
“温砚,你不能走,温砚!”
苏羡像疯了一样叫喊,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周鱼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人牢牢固定在病床上,他知道温砚真的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苏羡一味地这样喊,情绪这么激动,对他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看向旁边的医生,眼神示意他给出解决办法。
医生叹了口气,去隔间取了镇静剂回来,快速走到苏羡身边,将针扎了进去。
药剂起效,苏羡不再叫喊、挣扎,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周鱼顺势将他放倒在床上,看着苏羡脸上的泪痕,他心里觉得格外不是滋味。
……
离开医院的温砚立即让司机将车开往安康医院,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还有二十五分钟。
在时间范围内赶去那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温砚心沉了下去,“用最快的速度。”
司机不明缘由,但也只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