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泽渊尽力支撑的样子,霍灵樨心一横,觉得不能安于现状。
“不行,”霍灵樨试图推开韩泽渊,扶着墙就要起来,“我看这个空隙我可能可以钻出去,我……”
“等等吧。”
韩泽渊的语气明明是提议,却不知道为什么满是不容动摇的坚定。
霍灵樨重新侧眸看向韩泽渊,在这张熟悉的面孔之上,竟然看出了几分陌生。
霍灵樨:“你……”
韩泽渊纤长的睫毛低垂着,他似乎眼帘轻扇,长呼一口大气:“听我的吧,可以吗?”
霍灵樨就这么静静看着韩泽渊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坐了回去。
在沉默的时间内,韩泽渊也调整了动作,在狭小的地方,给自己找了一个相对舒服一点的姿势,与霍灵樨面对面保持着紧邻亲密却不至于过分冒犯的姿势。
在等待外面救援赶来的这一段沉默之中,霍灵樨重新将韩泽渊的面容一点点打量审视。
是的,没错。
在认识韩泽渊这么久到现在,她总是会有许多说不清的违和感。
就像是……
有两个韩泽渊,总在他情绪最脆弱的时候,不经意暴露出牵扯出违和感的契机。
霍灵樨稍顿,看向了韩泽渊:“韩泽渊……你为何,如此偏袒我?”
其实霍灵樨已经将话说得十分含蓄了。
毕竟韩泽渊对她的好,她怎会感受不到。
他看起来无所不能,却总是温柔地对她无微不至。
从认识那年的生辰开始,再到往后私塾里的朝夕相对。
体贴,周到,每一份好意都像是为霍灵樨量身定做。
霍灵樨尽可能平复着心底里不安分的心跳,用力地深呼吸之后,开口问道:“韩泽渊,你……可有心悦之人?”
韩泽渊始终安稳平静的神色,还是被这问题撬动了一角。
就像是精心修补的窗户纸遇上瓢泼大雨,每一寸补上的豁口都被这一场热烈直接的夏雨,冲得剩不下半点可以躲藏的地方。
苍衍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脑内一阵轰鸣,紧接着是险些决堤是顽劣溜出的几分酸楚。
“有。”他答道。
霍灵樨看着始终低眸的苍衍,心里原本十拿九稳的答案竟有了动摇。
她干咽了一口,却觉得嗓子还是发紧。
“那……”霍灵樨一手攥着自己的衣摆,尽可能不让自己的视线有所疏漏,“你……”
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藏书房的门开了。
女孩们不知是谁先提出来去外面求援的,但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已经到邻村找到了几个素有来往的屠夫还有农夫。
书架被抬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传来,直到最后一个压在二人身上的书架被抬起,女孩们在散乱的书册之中清出了一条路,围到了二人之前。
女孩子们忙忙碌碌又嘈杂地将韩泽渊与霍灵樨救出了藏书房,又在屠夫和农夫的帮忙下,将书架归位。
几个年长的女孩先一步留在了藏书房里,收拾起了散落的书籍。
门前,屠夫和农夫在霍灵樨的道谢下离开,但霍灵樨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还是给小花了一袋银钱,让她去答谢一番。
藏书房前好像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像是方才那属于暗角的种种都如做梦一般,在开门的同时,便被夜风吹得荡然无存。
霍灵樨代替韩泽渊打点了所有的事宜,看着孩子们将藏书房收拾得与往常无异,甚至更加干净,这才安心地合上了藏书房的门。
“私塾内院都收拾好了吗?”韩泽渊像是前不久所有事情都未曾发生一样,看着关门的两个年长女生问。
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