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5 / 29)

寒冬的烈日尤其灼眼,晃得人有些眼晕。

更别提这吹来的风更是卷起了砂砾,打在脸上疼得厉害。

部队行至此处寸步难行,只好在大道边上停留。

也就在这个地方,琮壶找到了琅华。

找到琅华时,琅华正隐藏了身形,独自坐在一株小树苗前,漫无目的地眺望远方。

“琅华!”琮壶再压不住愠意,冒险以下犯上责备琅华。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琮壶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你这样……你再下去,身上的责罚要多到师尊回来都救不了你了!”

“那便不救了,”琅华道,“我就要待在这里。”

她头也不回:“那里没有我留恋的东西。”

琮壶当即怔住,随即鼻子一酸。

明明上一次见面时,琅华还拉着他要在景晏与商晚茗的大婚上,多喝几杯人间的美酒。

可就这么一个晃眼,琅华就变成了此时单薄的模样。

可他也不曾真的体会,作为普通人的琅华,在人世间吃了多少名为现实的苦楚。

沉思之间,琮壶的目光落在了琅华身边的小树苗上。

小树苗约莫与人同高,但还有些脆弱的样子,多半是因为这个不适合生长的地方延缓了他的生根发芽。

算着时间,似乎……

琮壶一阵恍然:“这是……箜冥?”

但这个答案又让琮壶有些难以置信:“箜冥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

琅华摇摇头,侧眸望向树苗时,侧脸上的苦笑一览无余:“她是傻子呀。”

“也就只有她,会用转世所有的修为,去换师尊一生无忧了……”

琮壶又是一阵失语,看着琅华,心里久久不能平复。

他正要开口,却听琅华又说:“你不能留下来。”

琅华至此终于看向了琮壶:“你还有净明殿要看管,在师尊回来之前,你不能让净明殿被歹人所害。”

歹人二字,哪怕琅华不直说,琮壶也能知道说的是谁了。

他沉默良久,还是试图争取了一句:“可你是大师姐。”

“大师姐有什么用?你见我做成什么事了吗?”琅华笑了下,“净明殿有没有我都一样。”

“但箜冥不行,”琅华说着有些哽咽,“她只有我了。”

琮壶不忍地避开了视线,紧紧合眸,麻木许久的神经扯起一阵酥麻地酸痛。

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僵持良久,在琮壶的退让之下,有了结果。

“我回去等你,”琮壶道,“你们都要平安回来。”

琅华看着琮壶离开,视线终于舍得在他身上停留。

她始终不敢看他,怕看到他就会想到曾经在天上那些美好的回忆,更怕因为这个,又被打回残忍地现实。

她出神着惦念着琮壶留下的只言片语,却忽略了悄然靠近的危险。

等回头时,不知哪里来的几个小孩,已经一人一根枝丫摘在了手里,围着箜冥此生化身的小树苗转起了圈。

琅华一怒,当即就要施法显形。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见一支箭破风而来,落在了这群孩子正中的地上,立在了树苗的边上。

就听骏马嘶鸣传来,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将马停在了边上,低声斥道:“无礼小儿!万物皆有灵,你们这是在折损自己的福报!”

琅华睁大了眼,猛地看向来人。

就见来人翻身下马,几个随行士兵也跟上来驱散了那些孩童。

副官模样的男子取下箭矢,回头交还给那青年将军。

“将军,”副官道,“此地竟有树苗能顽强生长,真是难得。”

青年将军看向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