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图霸业谋划少则几年,多则十数年,还有可能中途就偃旗息鼓, 随时都会掉脑袋,心中这个大石头压着实在不是个轻松事,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陆易安刚走到密室门口,就听到了陆天立两人的声音, 推门而入, 声音也带着笑意:“阿耶, 阿娘。”
陆天立慌忙拿开给陆夫人捶背的手, 握拳假装咳嗽了几声。陆夫人这才把话头调到陆易安身上:“务之,你也是, 你阿耶不说便是了,你也瞒着。才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会藏事了。”
陆易安嘴角一直擎着笑:“这种事情就不用阿娘操心了,阿耶和我谋划就行。如今也已尘埃落定,后天就是登基大典,阿娘就等着入主立政殿吧。”
陆夫人叹了口气:“务之,你一个人在太宗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事, 一定很辛苦。”
“无妨。”
陆夫人挥手让陆易安坐下:“过来坐着说, 听说宫中还没料理完, 你就出宫了?”
陆易安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坐在了桌案边,“太宗和太子两党的人都不能留,这些人入宫之后,我们的人就将他们的府邸围了。这些人今晚都已诛杀在太极殿,但他们有的手下还有兵力,所以未免生变,在宫中被我们控制之后,我就出宫来巡视一番。”
陆夫人嗔怪地看着陆易安:“听你阿耶说了,今日很是凶险,用软剑刺死的太宗。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右手受伤了,你们两父子真是,大事不说,连你受伤都瞒着我。”
陆易安的笑还挂在嘴角;“阿娘,没事,早已好了,用软剑主要是好藏在甲胄里。”
陆夫人笑眯眯地看着陆易安:“近身侍卫本来就可以带着剑。”
陆易安笑而不语。
陆夫人看陆易安那样子,等了几息还没等到他的回话,走了过来:“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陆易安解开腰带,撩开稍微贴身的劲装,陆夫人看到了他那可怖的伤口,沉默了一会,就将陆易安的衣服掩了起来,心疼从心中溢到了眼底:“听说你是为了段嘉沐的夫人受的伤?”
“咳咳咳,务之,你来泡茶,我还不会泡……”陆天立适时地开了口。
“这么晚了,还泡什么茶。”陆夫人的语气比和陆易安说话时重了不少,陆天立又继续沉默了。
陆夫人转过头,看陆易安还是坐着没说话,这才直接问了出来:“你今天晚上就把人从将军府接过来了?”
陆易安面无表情,镇定答到:“是。”
陆夫人眉头都皱紧了:“务之,你糊涂啊,她是段嘉沐的夫人,本来段旭父子还在江夏还没处理,是现在留下的最大的威胁。而且这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女人。今天晚上才刚刚出事,就来勾着你。”
陆易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阿娘,是我,是我一厢情愿,我早就心悦于她,今晚也是我强迫她来的国公府。”
陆夫人听了之后,没想到陆易安会这么说,错愕不已:“不管是怎样,现在已晚了,明天一早就悄悄地把她送走,不要被外人瞧见了。后日你阿耶登基之后,你就是东宫太子,不能毁了你的清誉……”
还未等陆夫人说完,陆易安就打断了她:“阿娘,你言重了。要毁,也是我毁她清誉。起事之前我就跟阿耶说了,成事之后我就会把她接回来。太子一位,本身就不是我的所求。这是我自己的事,请阿耶阿娘成全。”
陆夫人瞪了一眼陆天立,怪他不早说,陆天立看了看两人:“已经子时了,都早点歇息吧,明天卯时务之先随我进宫,把宫里的事料理清楚。夫人,你让下人把东西都收拾一下,明天我派人来接你进宫。”
陆易安站起了身,又恢复了清冷摸样:“阿耶,按陶朝例律,先帝死后,新帝第二天就可登基,但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