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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外公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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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微笑起来:“所以殿下也莫要妄自菲薄,老臣活着一日,就会辅佐殿下一日。不过——”

他沉吟片刻,看了看屋外。

太子瞧见他的动作,吩咐站在外间的太监:“叫外头的人全都退下,你也是。”

太监有些为难,踌躇了一瞬。然而就耽搁这一瞬的功夫,太子已经将塌边几案上的药碗砸了过来,“啐”一声,鹅黄瓷碗四分五裂。

“我还没死呢,你就全不听我的了?”

太监唬得连忙跪地磕头如捣蒜,口称不敢,然后踉踉跄跄跑出去,掐尖了嗓子让外头的人退下。

太子冷哼一声:“要不是我病着,呵。索额图,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索额图道:“如今万岁爷有了年纪,您的几个兄弟也渐渐长了羽翼。”

他压低了声音道:“您得早做打算。”

“是,尤其是大阿哥,越发可恶。”太子道,“你也多留些神,看看他亲近的臣子有没有什么短处,要他吃个大亏才好。”

索额图抬眼看了一看太子。

这孩子虽傲气直爽,可对他汗阿玛并不曾生出取代之意来。纵使有气,也顶多是对着阿哥们。

唉,也不想想,东宫之位待久了,就是有种种风险,譬如从前唐太宗之太子李承乾。

看见太子的神色照旧是对着兄弟发脾气,索额图只好把旁的念头咽下去。

从前有一次康熙皇帝病重,也有两个侍从劝过太子,可是太子没理,反倒是康熙皇帝缓过来后,将这侍从杀完了。可知在这位主子真正下定决心前,不能真正开口。

索额图便附和着说要如何让大阿哥等知道厉害,心里却想着是否有可能替太子铺路。

不过,尚未等到从龙之功那日,他先成了阶下囚。

伴随太子回京后不久,五月,一个闷热的午后,索额图午睡醒来,忽然见着满院的侍卫。

为首的侍卫冷冷道:“索额图,万岁爷有旨,你‘议论国事,结党妄行’,下宗人府拘禁,以待定罪。”

索额图下狱的消息传到东宫,太子气得直哆嗦,从前的哈哈珠子杀了不够,他统共就这一个算得上左膀右臂的臣子,汗阿玛还要拿他!

可是即使气到极点,也不敢去找汗阿玛质问。因为拿索额图的罪名里有结党这一条。

索额图结党?结什么党?明珠相早就已经完了!

他跟困兽一样在殿中来回踱步,胸膛里充满着怒火,可偌大一个毓庆宫,无人可说,什么也不能说。

他同哈哈珠子说过些心里话,哈哈珠子死了。他同索额图说了两句心里话,现在索额图也离死不远了。

不……或许更早,他生下来就克死了他的额娘。

太子往地上一坐,抱着头,觉得自己要疯了。

然而真到了汗阿玛面前,他只能恭顺地听训,纵使掩在衣袖里的手颤抖不已。

康熙皇帝教训道:“索额图着实不成样子,这人心里有许多勾当,没得把你也带坏了。朕拿他,是为你好。”

为,你,好。

三个字如钟磬一般,震得太子脑子嗡嗡响。后来康熙又举例说明了,你曾经抱怨什么什么话,都是索额图暗中撺掇的你之类的。

太子听在耳中,猜测着这些话汗阿玛是如何得知。这几句话应该是随从外头听见了,可是这一句,这一句分明是他私下里和十三阿哥抱怨过的!

好你个十三阿哥,我看你年少聪慧,和你说句心里话,你转头就拿我的话讨汗阿玛欢心!

忍了两天,太子找到个机会堵住了十三阿哥。

“你把我的牢骚向汗阿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