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起也是顺着这个思路提出节省银一事。
有了节省银入内库,而非户部国库这一重表示,也就多了一分保障。
元宵节一过,汤圆的香气还未散去,范家便向内务府上了折子。奏请包办京畿以及江浙等地办铜事宜,愿意比照市价减价,每斤铜给银一钱,脚价钱五分,出海购铜。
内务府官员不敢擅自做主,连忙将此折递至紫禁城。
过了十来日,宫里传来消息,轻飘飘两个字:“准了”。
一片欢天喜地。
范府特意摆了一桌丰盛酒席,邀请云起翠姑等人共同来饮。范毓奇喝得脸都涨红了,还在那笑:“嘿嘿,独家替朝廷办铜。”
范老爷子对于这件事看的非常重,预备亲自跑到江浙地区去见一些故交好友,督办船
春鈤
务。
云起不放心,也想跟着去,又担心耽误了给公主押送银两货物回去。
翠姑晓得了,来劝她:“你跟着范老爷子好好去看看,那边范毓奇会跟着,实在不行再找个人。”
找谁呢?原先那个半路上拣的小游商王二疤子主动跳了出来,信誓旦旦:“云起姑姑我一定能把这差事办得妥妥当当,但凡有一点点疏忽,我提头来见!”
“你的头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
调侃归调侃,也确实没有别的更好人选。云起便让王二疤子领着这事。并叮嘱他直接走张库官道,速速过去。
离京前一日,范毓奇在范老爷子卧房前来来回回走了很久,想找他又不敢找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中了邪呢,有话就进来说。”
范老爷子高坐炕上,形容疲惫。拿着一个橘子,缓缓剥开。空气里浮动着橘子的气息。
“说吧,你在想些什么?”
范毓奇一咬牙,道:“爹,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南下办铜?”
“那漠北呢?”
静了半晌,范毓奇道:“可是那郑云起不也没去……”
“是一回事吗?”
范老爷子的声音蓦然一响:“我问你,你这前脚借着公主幕僚的主意得了一项好差事,后脚你就找借口不到她面前去。别人会怎么想?你从前跟着我学做生意,就学出了这些名堂?”
范毓奇没说话,垂着头,盯着地砖。
为朝廷办事这样好的机会,父亲不仅亲自去,还叫上了二哥一起去扬州那些繁华之地,偏偏他还得去漠北这样的不毛之地,到塞外去吃沙子。
范老爷子咳嗽两声,缓缓道:“这道理你自己能想明白。何况你媳妇儿可还在公主身边呢,她留在那儿倒是不错,也能让公主安心。”
范毓奇飞快看了父亲一眼,这言外之意他听懂了,他媳妇和他相当于是范家抵在公主处的保障,充当古时候质子的作用。
他颇为苦涩的笑一笑:“是。”
范老爷子将一瓣橘子递给他:“你还年轻,别急。我也知道你委屈,再忍一忍。有机会我自会招你们回来。”
“儿子知道了。”
启程时候,范毓奇依旧有些低落,缓缓走着。
另一位临时被提拔的人却很活泼,笑着招呼队伍上上下下的人,问他们肚皮可吃饱了,东西可带齐了。
范毓奇有些心烦,等到王二疤子来问他:“范少爷,现在启程吗?”
他皱了皱眉,挤出一个假笑:“行,对了你大名叫什么来着?既然现在也算个管事,总不好一直二疤子的叫你。”
“王相卿,我请算命先生给我算的名字嘞。”王相卿咧嘴笑,“不过您就叫我二疤子也行。反正都是我,错不了。”
彼此寒暄了一番,终于启程。两人一前一后押着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