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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夸夸你,以免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哦?你要怎么夸。”

“第一件要夸的就是特别有眼光,看上了敦多布多尔济这样好的人才。”

一句话把暮雪逗笑了:“你还真是不害臊。”

“这是事实,”多尔济道,“公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可以不叫我公主,”暮雪把手搭着他的肩膀,道,“我准许你叫我的名字,暮雪。”

“暮雪?”这个发音倒像是汉语,多尔济略微不解,“我之前听五贝勒说你的名字是……”

暮雪打断他:“这是我自个儿给自个儿起的名字。暮日耀光、雪后初霁。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

多尔济察觉到这是特别的殊荣,他因此笑起来:“你教教我,是怎么写这两个字。”

“把手给我。”

暮雪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出她的名字。“记住了吗?”

“记住了,”多尔济一字一字道,“暮雪。”

听见他念她名字的一瞬,暮雪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有多久了?没有听见有人唤她姓名。

她像是从前看过动画片《千与千寻》里误入异世的女孩子,许多事都混沌着,记忆也渐渐褪色,幸好还记着自己的名字。

现在,多一个人帮她记住,也是好的。

接下来几日,私底下多尔济念她的名字简直有如顽童得了一个新玩具,开口“暮雪”,闭口“暮雪”的。

穿件新衣裳是“暮雪真好看,把这衣裳都穿得更漂亮了”。

吩咐手下人给车臣汗那边送药材,是“暮雪真是心善又聪慧,既能帮助人,又能巩固与车臣汗部的关系。”

……我的名字是什么语气词吗?喊得不亦乐乎。

心里吐槽着,暮雪脸上的笑容却多了些。被一个俊朗少年整日见缝插针地赞美着,很难不高兴。

就连去草场上看羊,暮雪也觉得更有意思一点。多尔济原本也想跟着来的,但因那达慕收尾还有些事要处理,无法跟来。

暮雪也因此松了口气,怎么说呢,虽说有多尔济陪着很好,但她仍喜欢有一些独处的时刻。

青青草原,聚集的羊群像散落的云朵,缓缓移动着。

暮雪头一次视察她的牧场,领着侍女太监护卫,还有二十个多尔济塞过来的蒙古兵丁,骑着马浩浩荡荡而来。

这一带是夏牧场,水草丰美。等到冬日,牧人们就会将羊群马匹赶到山背处避风的冬牧场。四时转场,方谓之游牧。

迎接她的一个牧羊人头头是位大叔乌兰,据说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放牧好把式,他的夫人也是极能干的。每次转场,乌兰家的毡包原先驻扎的地方,依然是清清爽爽的,拆走了毡包,地皮上还能生长一层青草。草原上的人对于草木水源看得重,有不少保护水草的谚语流传。这份心意与农人爱护自己的庄稼地,是一样的。

因提前收到了公主要来的消息,乌兰夫妇联合先遣护卫搭好了一片敞开帐篷,以供公主坐着歇息。

暮雪坐在帐篷中,捧着奶茶,听乌兰夫妇汇报。

“……该赶的羊今明两日都会从那些人牧场赶来了,都是好羊,不敢糊弄。”

“劳累你们了,荣儿。”她呼唤一声,荣儿便捧着两条丝绸哈达出来,递给乌兰夫妇,道是公主赏赐。

乌兰夫妇不料公主如此大方,连声道谢。

暮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羊呢,很是好奇,让人抱来一只小羊羔,想要试着抱一抱。

小小的羊羔子,黑毛中带着点白毛,瞧着非常温顺。

暮雪摸了摸小羊脑壳顶上的毛,好软。于是弯腰又把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