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相信了。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然而接下来令梅长苏奇怪的地方,便是东方泋的态度。他清楚的记得,在靖王府里,面对戚猛的污言秽语,她尚且能从容应对,仅仅是让飞流出手教训了一下便放过了,甚至还有心情调侃靖王第一次买东西免费。可今日的事,她却真的动气了,气到她动手打了靖王一巴掌,她只是一个商人,可如今却变成了敢打王爷嘴巴的商人。
想到这里梅长苏忽然觉得头疼,这位东方姑娘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总会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实在是让他有些拿捏不准。因为他今天回苏宅的时候,又看到了一件令他呆了一呆的事情。
百货店门前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从明日开始,未来三日店铺的收入,会全部用来用作这次赈灾。
在损失了所有的银钱之后,百货店贴出了这样一张告示,别告诉他这张告示是魏诚和初月擅自决定的,除非那两人不想干了。豫津和景睿想不出这样的点子,自己根本没想,那么能下达这种命令的,自然只有东方泋了。
她是一个商人啊商人……梅长苏忽然觉得自己头又疼了。
“酥兄,你是打算把我灌醉了吗?”东方泋低头看了一眼又被倒满的酒,无奈的笑了笑,这人走神已经到达一个神境界,一边倒酒一边走神也是醉了。
“你的酒量一向很好。”梅长苏微微一笑,毫无走神被看穿后窘迫的心思,将那盘口水鸡向前推了推,“我让吉婶做了几个菜,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噗。”东方泋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她擦了擦有些溢出嘴角的酒,一脸扭曲的看着梅长苏问道,“你没病吧?”
梅长苏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但是东方泋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从对方那里释放出来的低气压。决定不再去触碰对方的眉头,她拿起筷子伸向那盘颜色红亮的口水鸡,努力忽略对方今日的反常,但是筷子在触碰到鸡肉的一瞬间,她注意到了桌子上其它的菜式,东方泋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东方泋缓缓的收回筷子,将鸡肉放在自己的嘴里慢慢咀-嚼,眼神却不自觉的瞟向了梅长苏。
“怎么,难道不合姑娘胃口吗?”
“吉婶的手艺自然是没的说的。”东方泋吃完了鸡肉又将筷子伸向另一个盘子,直到尝遍所有盘子里的菜之后,东方泋才停手。
“泋姑娘。”
“酥兄。”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随后东方泋微微一笑,道,“酥兄先请。”
“苏某那一成的分红,泋姑娘可以先放一放的。如若需要,景睿和豫津那里的份额,苏某也可以为姑娘游说一番,暂时先缓一缓。”梅长苏说完抬眼看了眼东方泋的反应,见后者认真听后,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誉王那边,苏某也会为姑娘讨回一个公道,姑娘大可以放心。”
“所以,你这是在安慰我吗,酥兄?”东方泋端着酒杯手肘支在桌子上看着梅长苏的表情有些玩味,“不过酥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也很谢谢酥兄为我费心。不过我的心灵还没有脆弱到如此的不堪一击,酥兄不但不用安慰我,反过来我却要向酥兄道歉的。”
“道歉?”梅长苏的神色有些不解。
“今日之事,确实是我太过莽撞了。”东方泋对梅长苏行了个深深的揖礼,一脸愧疚道,“虽然我早就对靖王殿下的脑袋不抱希望了,但是今日我还是有些冲动,希望酥兄没有被我连累。”
“这点姑娘可以放心,靖王殿下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事情解释清楚之后,还向苏某道了歉。”
“看样子他脑袋里的浆糊好歹被稀释了些。”东方泋听后高兴的点点头。
“……”为什么梅长苏一点也听不出来她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