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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冷光于下方跃动,冰冷寒气逼人,在没有屏障的防护下,符盈裸露在外的皮肤没过一会儿便都被冻僵了。

但她却视若无睹一样,只是垂眸注视着冰潭,轻轻唤了一声:“阿爹,阿娘。”

符引月和谢疏竹,他们两人是没有坟墓、没有墓碑的。

很早之前,早在符盈都没出生的时候,符引月便特意交代过自己最好的朋友苍喻:

“倘若我和疏竹离世,不必为我们二人立碑。”那个一生都自由如雁的女子笑道,“没留下尸骨正好,即便留下了,也麻烦你将我们的骨灰撒进江河之中吧。”

符盈听说这件事后沉默了许久,最后对自己师父道:“拂青山的冰潭最终会汇入大海,便洒入那里吧。”

拂青山的冰潭,曾经替他们为唯一的孩子符盈提供了庇护,让她得以存于世间。

而如今,这里便是无人可察的禁处,再没人能拘他们的自由。

符盈站在悬崖边上,凛冽寒风将她的鲜红衣裙吹得猎猎作响,在冰天雪地的苍茫大地中宛如一枝傲然挺立的红梅。

她眺望晚霞斑驳的远方,红日慢慢西坠,苍茫夜幕正慢慢降临。

少女眨了一下眼睛,轻声道:“新年快乐,阿爹、阿娘。”

寒风在深谷冰潭上空回荡,穿梭苍郁松枝时发出鸣哨般的嘹亮声响。群鸟受惊飞起,一瞬间遮天蔽日,满山飞雪也似是有一瞬的停滞。

符盈微微掀起唇角:“我听到了。”

重峦叠嶂的山峰间,山道蜿蜒曲折,森梢峻节,苍条振雪。

夜幕降临,山峦已悄然睡去。可三尺之下,绿意的生机却仍在静默蛰伏。

——只待春日到来,便破土而出。

第72章 苗疆 “你被下蛊了吗?!”

层峦叠嶂, 幽深峡谷中忽地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声。铅灰云团堆叠,天似漏斗,倾盆大雨陡然而下。

裹挟着断木巨石的汹涌洪流翻涌, 洪水茫茫,单膝跪于河边的少女在数丈山洪中渺小得好似一颗石子。

符盈咳出一口血, 在灵识破碎的剧痛下仰头注视着即将迎面扑来的山洪。

有人在失态地怒吼:“符盈,离开那里!!”

可无人回应, 他的声音最终被震天撼地的山洪淹没-

数日前。

“好久不见,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问仙宗了呢。”

结束修炼的符盈呼出一口浊气, 收剑入鞘从习道场的高台上走下来,手背蹭过滴着汗珠的下巴, 一边思索着今日下午的课程一边向门口走去。

清风拂动, 耳边似乎响起几声颇为熟悉的铃铛脆响, 她若有所思地抬头, 看见浅红衣衫的少女蹲在树荫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符盈轻轻挑眉,走过去拨了拨她发鬓间的铃铛, 半开玩笑道。

数月未见的余渺单手支颐撑在腿上, 另只手揪了根狗尾巴草正在逗猫玩, 闻言吹了吹已经飘到她面前的细软猫毛:“我也没想到闭关竟然要这么久。”

年后半个月左右下山回家的弟子们就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但直到符盈继续回听云堂听仙师们唠嗑,也没见余渺或林知任何一人回来。

后来才从她师兄那里知道这两人不约而同闭关了。

“过年时带着师弟师妹们去闯了一个秘境,出来后就觉得境界松动了。”

符盈理解。闭关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前一天还在普普通通地修炼, 第二天就忽然觉得修为到了某个瓶颈,闭关冲境就是顺水推舟、自然而然发生的事。

余渺将手腕抬起,在她面前,兴致勃勃紧紧盯着草茎的白猫后腿紧绷, 倏地一跃而起!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