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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人呢?他享受着不该享受的一切,轻而易举的迈过了这座桥,却反而折返回来,说要拉着自己一起走。
真是可笑。
既然如此。
自己凭什么要为他的人生负责?
就算不是自己,他偷窃的事实也已经成立。
他应该受到惩罚。
不仅仅是因为可笑的罪名,也因为,他轻易的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用来当做赎罪的筹码。
那道裂痕越发的大了。
固执的等在原地的陆萧已经在思考该怎样留在列车上,这时却见程启言猝然起身,迈过一地狼藉,来到了他身前,极尽羞辱之意的问,“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
陆萧的眸子剧烈的颤了颤。
然而抬起头来时,他依旧露着病态的笑容,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些祈求,“那哥哥,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狗吗?”
程启言竟然久违的笑了笑。
那笑充满了讽刺意味,程启言听见自己在心里说:王美心,你筹谋多年机关算尽,有没有想过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会舍弃自尊,跑到我身边,求我答应让他做我的狗?
“好啊。”他的声音幽暗得宛若修罗,“不过既然想做我的狗,我也该,给你定点规矩才行。”
陆萧顶着那股压迫感,心中五味杂陈。
他高兴哥哥终于开始展露情绪,也恐惧自己即将承受的未知。
而在这样的忐忑中,程启言下了他的第一道命令,“在这辆列车上,你要称呼我为主人,一旦叫错,你会受到非常严厉的处罚。”
陆萧有些错愕,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他其实很想念从前那个会给自己煎荷包蛋的哥哥,但那个虽然沉默却不冷漠的哥哥,已经因为他的胆小怯懦,再也回不来了。
他有些仓皇的低下头,“好的,主……主人。”
程启言终于体会到了一丝陌生的情绪,但他尚且不能将这份情绪加以定义,直到很久后他才能想起,那是因为有个人为了让自己看清断桥边的小路而付出巨大努力的触动。
“去盥洗室,把自己洗得干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