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鞭子的威慑下,竟然连身后那东西都相形见绌了。
单黎不知道那东西的时效并没有很长,而秦双冽也没有再去重新启动它,它存在的必要也只在于为了让单黎能够尽可能的放松身体,最大限度的减缓伤情。
但即便秦双冽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解和困惑却始终萦绕在他脑海里,连暂时的忘记都做不到。
单黎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个看起来荒诞至极的选择?
秦双冽很清楚,以单黎的性子,如果不是他自己下定决心将事情闹大,没有人可以逼迫他忍耐到这一步。
他像是一棵过刚易折的树,也像是一株非要从石缝里长出的杂草。
在自己试图插手时,他强硬的夺回了主权,自己就再也无法寻到一丝切入点。
他把仅有的东西全部牢牢攥紧手心,仿佛要做一件孤注一掷的事,但秦双冽对此毫无头绪。
进入列车前,他是受人追捧的圈内名主,进入列车后,他是从不失败的首席惩戒师,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骄傲自负,或许恼羞成怒的不是单黎,而是他自己。
当心里开始丝丝缕缕的升起挫败感的时候,秦双冽的鞭子,终于失去了该有的准头。
执鞭的手逐渐偏离了角度的时候,秦双冽终于回过神来,但已经晚了。
一道鞭痕毫不留情的贯穿了单黎臀上整齐排列的伤,失控的力道让原本就在崩塌边缘的皮肉彻底撕裂,鲜红的血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沾上了他的鞭梢,也染红了单黎白皙的皮肤。
单黎似乎已经没力气叫喊,但身体的痉挛却久久不曾停下,他的头低低的垂着,微长的头发遮住了眉眼,只偶尔从脸上滴落下来一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
那抹血色让秦双冽的手打起颤来,一股颤栗的酥麻叫他再也握不住鞭子,他一边按下通讯器一边瞥向了一旁的计数器。
96鞭。
大多数人都会以为鞭刑越平均分配在刑诫期内,受刑人承受的痛苦越小,实际上却恰恰相反,受刑期内受刑人只被允许上不含止痛效果的消炎药,惩罚的时间拖得越长,所承受的痛苦就越多,尤其是经过一晚上并没有什么用的休养后,沉淀后的疼痛被唤醒,伤上加伤才是最折磨人的。
秦双冽一早就打算尽快将数目罚完,这样不仅小野猫能长痛不如短痛,自己的心里也能少受点折磨。
但他还是高看了自己。
在迅速的报备后,秦双冽将站都站不稳的单黎捞进怀里,抬手解开了他手腕上的束缚。
“我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
单黎缓过那阵钻心噬骨的疼,竟不知是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扶着秦双冽的肩膀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他面色灰白,一双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迷离的眸子透着决绝和冰冷,语气也是虚弱却冷漠的,“收起那些不该有的仁慈和心软吧,如果你一开始就例行公事的话,我也不至于会沦落成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
秦双冽扶着他的肩膀,没有让他的故意激怒得逞,“我可以为没经过允许擅自接触那两个人向你道歉,但我绝不会放任你破罐子破摔下去。”
“哦?”单黎抬起湿漉漉的双眸,就着这个暧昧的姿势抬起一只无力的手环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则一边发着颤,一边扼住了他的咽喉,“即使,我想拉着你和我一起下地狱?”
秦双冽挑了挑眉,“那就看看,我们谁拉得过谁了。”
他把那只手牢牢的攥紧手里,随后更是不由分说的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背上的伤被压迫,单黎却没再吭声。
他不能再跟这个人交谈了。
他不能动摇。
所以即便那消炎用的药水带来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