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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人的神魂并非可随意揉捏的东西,灵肉若不能匹配,强塞进去的神魂只会痛苦万分……”

“便是邪修夺舍,也是要以秘法先塑魂,再借机除去原身……”

“岳姑娘一直在体内强行容纳另外一人的神魂,这严重消耗了她本身的力量,再加上金冠灌顶……唉,这便是取下金冠,醒来的怕会是那妖女……”

黎金铃也是难得的面色沉郁,双唇不自觉咬紧。

姚珍珍站在她身后,看着岳黔生跪倒的背影,一时无言。

当日审讯她开口留住了岳婉容的一丝求生欲,可如今……

深深的无力感再度涌上她的心头。

人在脆弱的时候会本能地寻求依靠,她的目光空荡荡地越过低头沉思的几人,与站在人群外的燕鸣臻对上。

青年掩在袖中的手指扣紧了。

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地走上前去,揽着少女的肩膀轻声安慰她……但这是不可能的。

众目睽睽之下,那不是他的珍珍,而是白郁湄。

燕鸣臻右手忽然蜷起,握住了掌心一块尖锐的东西——那是一片鱼鳞,色泽深蓝,点缀熠熠彩光。

人群中忽然传来惊呼。

医者们已将沉重的金冠锯开,一根根取出带血的长钉,每拔出一根,女孩身体便随之抽搐挣扎一下。

岳黔生沉默着按住她的身体,牙根紧咬,眼眶通红。

黎金铃的额角也见了汗,湿透的发丝一缕缕沾在脸颊两侧,他的侍从被隔离在外,也没人敢上前替他擦拭。

姚珍珍收回了目光,皱眉看着已经重新平静下来的女孩。

她头顶的金冠已经完全取出,紧闭的眼皮疯狂颤抖着,就要睁开。

终于,女孩睁开眼,说出了第一句话。

“……她死了。”她说。

弥弥的人生,从另一场死亡开始。

第55章 豹满

“在那边!田兄,你走左侧,我们两边包夹!”有人在高声喊叫,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层层人浪中。

几个负剑的年轻修士身姿翩然的从街面上几处低矮的铺面掠过,向着另一处的街角而去。

姚珍珍靠在栏杆边,低头看着底下闹腾的一群人,忍不住伸手打了个呵欠。

有个莽撞的年轻人从她头顶屋檐上御剑掠过,女子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

“啊!”

下一秒,正忙着赶路的御剑少年忽然一个趔趄,身体向前扑去,他洁白道袍背后,一块油亮的琥珀核桃仁正顺着衣料滚落,留下一道褐色的糖渍。

他被这阴险的背后突袭打了个猝不及防,险些从飞剑上滚下去,好容易稳住了身形,立刻便回头,满面愤然。

少年自是怒不可遏,誓要将偷袭之人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通。

“昭华城内,御剑飞行不可高于两丈,”罪魁祸首却依然靠在栏杆边,施施然地伸手,拍净了掌心坚果碎屑,眼波慵懒的扫过少年因为愠怒而涨红的稚嫩面孔,“怎么?公子竟然不知道么?”

那满面怒色的少年脸色顿时一僵,知道是自己先犯禁,但还是不忿,张口就想要争辩。

只是他还没来及说话,女子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白!郁!湄!你人呢!”

细碎的叮铛铃响一路拾级而上,黎金铃的一双白瞳准确地锁定了正在偷闲的姚珍珍。

御剑的少年也听见了这突然出现的白瞳公子的话语。

黎金铃的面容实在是过于有辨识度了,他一下就反应过来了眼前男女的身份,神色顿时一变,想要开口的话一下卡在了喉咙里。

“你是……你是定流坡那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