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沈嫔,好似看见了当年正值年少的高伊蕤。
是谁费尽心思寻找与高伊蕤貌似的女子,又是谁有那么大的权利把沈氏送到皇帝跟前。
高子瞻喝多了,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
他握住兰延青的手,第一次在喜欢之人的面前,情绪外泄。
然而兰延青脸上闪过些许惊讶,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开一点嘛,我记得皇后娘娘的侄女虽没有阿鹤姐姐好看,但是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听到这番话,高子瞻止不住发笑,笑的直不起腰,又流下眼泪来。
兰延青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很是不安。
而萧河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高子瞻推开了兰延青的手,站起了身,眼底一片清明,脸上已然没有任何情绪。
仿佛刚刚于人前失态的,另有其人。
抬眸的那一瞬他看见了萧河,两人隔空对视片刻,静默无言,随后高子瞻转身离去。
只剩有些茫然的兰延青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至萧河走到他的跟前,他才后知后觉道:
“阿鹤?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
“我真不知道高询又在发什么神经,我说的话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兰延青没好气的在好友面前抱怨道,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他偏偏又说不上来些什么。
“也许子瞻心中并不想与温家联姻呢?”
萧河微微叹气道:
“储君之位久久不定,如今皆是多事之秋。”
兰延青也并非不明白温家与高家联姻,只是为了对抗圣宠不断的魏家。
只不过他心思单纯,并不善于算计筹谋,在朋友之间也未必能想到这么多。
“即便是兰伯父,也要小心往来,说来也好久没去拜望他了。”
萧河笑道:
“等拜祖归来,定要去看望看望他。”
萧河把话题引来,兰延青哪还会再惦记着心里的那点不愉快,当即答应个爽快。
“好,一言为定!我父亲前些天还在我耳朵跟前念叨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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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河回去赴宴,时钊寒也就没有继续待在宫中的必要。
他没带随从,身上除了一把竹笛,也并无任何武器可以防身。
行至神武门,他的辇车就在不远处,时钊寒却缓缓停住了脚步。
“二哥送了一路,分明是有话要说。”
时钊寒声音淡淡,甚至不曾回头,却万分笃定身后之人的身份。
时寻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这位从不显山露水的弟弟,竟有这等本事。
“躲在御花园草丛后的,是你与萧五郎吧?”
虽是询问,但时寻夜分明已经心中了然。
时钊寒转过身来,两人对视片刻,他才开口道:
“二哥担心,我会将此事说出去?”
听闻此言,时寻夜笑的颇为邪气。
“那倒不会。”
“即便你说出去又能如何,父皇何曾信过你?毕竟……”
时寻夜抬眸,笑的意味不明:
“你的生父究竟是谁,还未可知呢。”
时钊寒面无表情,看向他的眼眸亦是极冷。
“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他动了怒,时寻夜脸上的笑意更甚几分,仍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八月拜祖在即……四弟,想杀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因这不一般的身世,你连自己都顾不全,又怎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