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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羽白强打起精神,重整旗鼓,继续跟着鹊哥儿练了起来。

*

叶昕快马加鞭回到府邸时,已是月上柳梢。

门口的小厮来不及通报,她已经直奔后院而去。

已是到了就寝的时间,后院早就熄了灯,除了守夜的小侍,周遭只剩一片静寂,唯有幽幽的蝉鸣声在夏夜里偶尔响上几声,衬得偌大的后院越发空旷孤寂。

上半夜是绿云值守,他正候在外室浅眠。敏锐地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匆忙起身到外头看看。

“殿……!”

绿云惊讶一瞬,正要下跪行礼就被叶昕抬脚轻轻抵了一下膝盖。

叶昕见他站直了待命,低声吩咐:“去书房。”

南羽白睡得正香,她不想吵醒他。

红菱也跟着绿云一块去了书房。

整个府邸都因为叶昕的回归再次变得庄严肃穆,小厮的脸色也全都变得战战兢兢。沉闷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剩下不知情的某个人此刻还沉浸在香甜的睡梦里。

书房里,红菱和绿云接连向她汇报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叶昕沉吟了一会儿,两人俱都屏息不语,直到她屈指敲了敲桌面,两人才悄摸儿地松了一口气。

红菱得了令,立刻上前为她斟茶。

叶昕的语气分外慵懒:“听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她笑了笑,“不过,主君为何独独钟情于学跳舞和唱曲儿?你们跟他说什么了?”

“殿下明鉴,奴什么都没说。”仿佛想到了什么,绿云顿了顿,他仔细措辞,开口道,“想来是殿下曾经去过青楼,而青楼的小公子们个个唱跳俱佳,所以主君觉得殿下应该会喜欢歌舞。”

叶昕想起从前那些混账事,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这事儿她一时半会还真没法怎么解释。

难道要直接说她不是人而是鬼,从前的事都不是她做的?

原主以前就跟个疯子没两样,她一直故意模仿原主发疯,如果她说自己是鬼,南羽白大概率只会觉得她又犯病了吧……

万一南羽白真的相信她是鬼……

本来胆子就小,到时只怕是要被她吓坏了。

“算了,他这么猜测也没错,”叶昕说,“就让他这么认为吧。”

她只要表现出只是因为喜欢歌舞才去的青楼,南羽白应当能安心不少。

绿云点头应是。

“殿下今晚要在书房休息?”

叶昕嗯了一声,“不要打扰主君了。”她吩咐道,“你回去继续守夜吧。”

待屏退两人以后,她起身走到一堵墙前面。

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锦绣山河图,浓墨重彩的颜色勾勒出波澜壮阔的壮美河山。

美则美矣,却不知勾勒其间的是鲜艳的颜料还是艳色的鲜血。

——这是她听从叶晚鹰的命令,在战场上杀了元山年并伪装她死于匈奴之手而得到的奖赏之一。

这幅画当时就挂在侧殿里。她向叶晚鹰讨要,叶晚鹰便大方地送给她。

至于另一个奖赏,就是南羽白了。

要说元山年犯了什么大罪,倒也没有。只是因为元山年久驻边疆,手上掌控的兵马太多,遭到了叶晚鹰的忌惮。

这才安排顾知棠前去顶替元山年,让顾知棠当元帅,反让元山年当副将。

然后让她趁乱杀了元山年。

叶昕当然知道元山年绝无二心。奈何君心难测,作为昔日的托孤重臣,元山年年纪比叶晚鹰还要大上数十岁,叶晚鹰不免怀疑她拥兵自重,甚至想架空皇权。

班师回朝以后还要对元家时刻盯梢,还不如在边疆把人就地解决。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