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昕给自己倒了酒,凤眼微抬,含着慵懒的笑:“从前你还说我不是纨绔,说什么相信我不是那种人,甚至劝我人非圣贤,年轻时犯错很正常……”
不等叶昕把话说完,顾知棠立刻摆了摆手:“全怪我从前识人不清,有眼无珠,才发现你原来真是个地痞无赖。”
叶昕笑了起来:“为了骂我,你连自己都骂了。下血本了啊你。”
顾知棠鼻音重重哼了一声:“原以为你成亲后就会收心,结果呢?你自己说说,你有多久没回府了?在我的军营这儿蹭吃蹭喝还蹭住个把月,半分钱不出,还拉拢我一堆下属成天说我坏话……怎么,我还不能骂你了?”
叶昕仔细一想,自己确实是许久没回府了。
不知不觉的,自己竟是在京畿待了快一个月。
可她要是不这么做,那些士兵能认识她么,能对她这个五皇女改观么?
拉拢人,是需要时间的。
“什么叫讲你坏话,那叫事实,”叶昕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你成天叫他们天不亮就起来训练,连告假几天都不同意,还不许她们去外头乱玩儿……”
顾知棠打断她:“难道要她们跟你一样去逛青楼喝花酒?”
“我可没这么说,”叶昕觑她一眼,笑道,“我是想说,你的命令她们都照做了,只不过是私底下抱怨几句,何苦不饶人呢?就由她们去吧。”
“再说了,我现在哪里有去逛青楼?”叶昕拉长了声调,慢幽幽道,“要是你这话传到我夫郎耳朵里,惹他不高兴了,我定不饶你。”
“也是,”顾知棠自顾自斟酒,“可你这副成天乱跑的混账样……以前是天天去青楼玩美人,现在是天天到军营里打架,朝廷里的人哪里会认可你做储君?”说着,她指了指叶昕脸上的擦伤,一看就是跟人打架打出来的,“一对一还不够,非要让我的下属一块上,你是真不怕死啊。”
叶昕摸了摸了脸上的伤,轻叹了一声,“不打不行啊,没这个伤,我交不了差。”叶晚鹰没看到她这个杀人机器到处动手到处发泄,哪里饶得了她?
顾知棠不解:“交什么差?”
叶昕轻笑一声,“你猜。”
顾知棠咬牙道:“你就不能直接说?”每次都跟她玩这些花花肠子,她一个打仗的人哪里晓得这些弯弯绕绕?
叶昕无言地摇了摇头。
她想起宁诗那晚给她送来的信。
信中写道,云殊说,她不是原来的五皇女。
紧接着,宁诗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豪言壮语向她表达忠心,还告诉她已经在密切盯着云殊的一切行动了。
“有的人,不用我说就知道该怎么做,”叶昕看了一眼顾知棠,意有所指地调侃她,“而有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一直不知道比较好。她只要知道怎么做就好了。”
顾知棠瞪了她一眼,“你不就是在拐着弯地在骂我笨吗?”
叶昕唇角微扬,记仇道:“你刚才骂我可以,现在我骂你就不可以了?”
“好,好,你骂我,你……”顾知棠气得转身就走,“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照你说的做了!”
顾知棠一边示意小二打包饭菜,一边冲顾知棠的背影高声打趣道:“顾将军,以后有人到你面前说我坏话,千万要相信呐。”
顾知棠头也不回,气得说话也不过脑子了:“我偏不信!”
等她反应过来,立刻回头朝叶昕狠狠瞪去。
叶昕开怀地笑了起来。
她朝顾知棠走过去,郑重道:“那我就提前谢过顾将军了。”
说着,她抬手指了指正在打包饭菜的掌柜和小二,“饭菜她们已经在打包了,等会就送去军营。既然顾将军不想在酒楼用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