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虽然他说不了话,但眼神里很直白地传达出一个信息,“你不准发神经”。
痛倒是没多痛,醉醺醺的戚明漆本来就没多大力气。厌摸着被扇的那一侧脸,瞳孔慢慢地红成一潭血池,他被那一巴掌打兴奋了,被唤起了某种凌虐心。
但他还装得像个人,对迷迷糊糊的戚明漆循循善诱:“乖乖七,还想不想喝一点?”
说话间,厌又给自己喂了一口酒,水液将他原本色彩饱满的薄唇润得更加透亮,看上去正是“秀色可餐”这个词,最完美的阐释。
戚明漆仿佛也被诱惑了,他那没几分智的脑中,只有对面前这个人“很好吃”的判断,于是厌没有等很久,戚明漆便乖乖地爬向他,跪在他腿间,仰头从他嘴里讨要琼浆。
厌抚摸着他的嘴角,满意地微笑起来,将更多的酒液喂进他嘴里,直到他醉得不省人事。
后面的事情,戚明漆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有一夜旖旎的、春色无边的梦,灵魂和身体好像被分离开来,灵魂飘到了云端,被潮水一般的快感绵绵密密地包裹住,享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灭顶快感,身体沉入地狱火海,被撕裂、被炙烤,变成献给厉鬼的祭品。
第二天早上,戚明漆被吵架声惊醒,他浑浑噩噩地抬起眼皮,眼睛沉重到几乎睁不开,浑身上下好像被人凌迟过一般,痛到几乎没有知觉,他甚至都没办法很好地控制身体活动,只能缓慢侧过头打量四周。
就在旁边不远处,厌懒散地坐在地上,黎容正在气急败坏地指着他鼻子痛骂:“说你是畜生……都恭维你了,你这儿干的是人事吗?有你这么疼人的吗……上个床要人命是吧……”
厌从旮旯角落翻出那点为数不多的羞耻心,心虚道:“昨晚确实情况特殊……本来心情就不太好不是……”
“你……你……”黎容气得手指直抖,“你还觉得自己挺有的是吧……”
听见他们说话声,戚明漆翻身想下床,结果腰部往下似乎都没了知觉,以致于他这么一翻,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掉在地上,吃痛地叫了一声。
厌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走过来将他抱了起来,小心放回床上:“乖,别乱动,先躺着……”
戚明漆惊恐地指着自己的腿,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比划:我的腿动不了。
“没事没事。”厌尴尬地笑笑,连忙安抚道,“只是暂时的,休息一下就能好……就昨晚稍微有点放纵了……”
他这段时间在戚明漆身上也用了不少药,唯独没用过黎容找到的那些九黎的药,但戚明漆还是吃了不少苦头。昨晚被喝醉酒的戚明漆勾得脑子都没了,热血一上头,完全忘记平时的收敛和疼惜,最后才演变成这样……
厌低头亲着戚明漆濡湿的脸,安慰他好久不会有事,戚明漆这才慢慢停下抽噎,昏昏沉沉地闭着眼。
黎容又骂了一句“狗东西”,愤愤地抓着药方出门,让厨房煎药。他刚一走出门,便看见神色仓促的黎云冲上来,站在门口便道:“殿下,出事了。”
厌给戚明漆拉上被子,从薄纱后转出来,淡淡地问:“什么事。”
黎云双手抱拳,神色状似苦恼:“今早上……不,昨晚,有人在西北那片废宫附近发现一名宫女尸体。”
厌的神色没有多大变动,倒是黎容闻言停下脚步,惊讶地转过身,望着黎云说话。
“那具尸体被发现时,全身不着一物……喉咙、双腕被划开,放掉所有的血……”
厌冷笑一声:“还有呢?”
黎云偷眼观察他的脸色,咬咬牙,继续说下去:“背后……背后浮现出殿下的生辰八字,查到身份是、是大皇子身边的宫女,昨天宴会上送殿下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