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脚麻利点。”北灵帝眉眼间露出明显的焦躁,“叫梁王来见朕。”
大皇子已经被吓得双目失神,他怎么也没想到,厌竟然能拿出梁王郡主的信物。北灵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郡主真出了什么事,梁王会不会怀疑是他拿走了耳环,会不会怪罪到他头上……
皇后神色也只能算得上勉强能看,心神十分不宁。
梁王的封地是沟通南北的重要枢纽,所以他是反密教势力无论如何都想拉拢的对象。若是有一天真要跟密教起冲突,说不定要借助南边的势力。她先前默许白安跟梁王郡主暧昧不清,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本来准备拿来对付密教的工具,竟然被这个疯子反手利用,马上就要刺向他们。
梁王来了之后,听完前因后果,懵了好一会儿,下意识将皇后和大皇子看了一眼,二人皆心虚地偏过头去,避开他的眼神。
他意识到大事不妙,慌忙跪下,解释自己和厌并没有往来。
这反倒在北灵帝气头上浇油,在他看来,梁王这番辩解等于间接坐实。物证都到了厌的手上,总不可能是厌去抢的吧?越是狡辩,反而越说明有鬼。
皇后有些坐不住,笑着缓和气氛:“陛下,臣妾也以为,这其中大概是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是某个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偷了……”
北灵帝怒极反笑:“哦?那你倒是说说,是梁王的奴才手脚不干净,还是厌的?”
皇后说不出来,神色僵住。
厌大笑起来:“哎哎,污蔑别人的时候巧舌如簧,怎么到自己就说不出来话了呢!”
皇后暗暗咬牙,眼神中露出愤恨。
梁王这会儿大概是想通前因后果,只是想不出为何女儿耳环会到厌手中,明白今日他被迫要断臂——不是折掉女儿,就要在领地上对北灵帝做出妥协。
思及此处,进门时还意气风发的男人颓败了许多。
帝王权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说不定北灵帝心中清楚此事有蹊跷,却借着有密教作为靠山、无法轻易被撼动的厌发挥,就是要他表明一个态度。
梁王这数十年间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因为他夹在南北之间。
无数人只眼红他据守军事重地,被多少人讨好仰慕,却不知道君主视他为心头一根深刺,日夜辗转不安,只要抓到机会就会发作。
梁王深深地拜下去,声音颤抖:“馨儿——任由陛下发落。”
北灵帝却轻描淡写地将问题拨了出去:“厌,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厌心头冷冷一笑,一眼看出皇帝这是要将梁王的仇恨转移到他身上。
于是他也跟着不动声色的,将问题丢了出去:“先前皇后和大皇子不是说,按律应该处死行为放浪不端、勾引我的那个人么?”
皇后和白安大惊,然而,这话确实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此时甚至无法反驳一句。
梁王背脊僵直,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厌盯着他,心想这位可是一条不叫的凶犬,今天要是不把他打痛了,来日怎么叫他去狠狠撕咬自己讨厌的人。
厌笑着道:“那就按照皇后和大皇子的意思,将人杖责至死。正好我想‘观血礼’,就拖到崇云宫去执行吧。”
皇后和白安看他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将他撕碎了。
北灵帝朝内监一摆手,示意照厌说的话去做,自己先离开书房,厌也跟着内监走了。
很快,皇后和白安也满脸愤懑离开了,就留下梁王,只身一人孤零零地跪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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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里三人已经回到崇云宫,见厌带着内监回来,心里清楚这是又要举行“观血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