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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山就斟茶递给祝荷。

祝荷接茶的时候特意避开他的手。

薛韫山垂目,看着祝荷若无其事地吃着热茶,终究忍不住翻涌的情绪,站到祝荷跟前。

祝荷疑惑:“嗯?”

四目相对,薛韫山道:“祝荷,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你觉着我这个人怎么样?”

“真诚善良,人很好。”祝荷放下茶碗。

薛韫山目光不偏不倚,分外执着,祝荷以为他是等久了生气了,哄一哄倒也无妨,补充:“和你相处特别舒服,做饭好吃,又会玩各种游戏,多才多艺。”

“那你喜欢我吗?”

祝荷眨眨眼:“喜欢啊。”

话甫一落地,薛韫山面色肉眼可见变好,然而下一刻,他又稍微绷住表情,抿唇道:“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祝荷,你知道的,我们以前是相好,过去喜欢你,现在更喜欢你。”

“你喜欢我吗?祝荷。”薛韫山问,“我要听你的真话,你不要再糊弄过去了。”

祝荷:“你很想知道?”

听言,薛韫山的嘴巴差点不争气地吐出“我不想知道”的话,但话已经问出口,态度要决然,不能没骨气让祝荷看不起。

薛韫山挺起胸膛:“是,我要知道。”

“知道以后呢?”祝荷问。

薛韫山:“那是我的事。”若她喜欢他,那是再好不过,若结果不如意,他就走——走是不可能的。

可如果不走,他还能如何?死皮赖脸继续缠着祝荷吗?会惹她厌烦的吧,况且那也太没尊严了。

在薛韫山期待紧张的视线下,祝荷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那段旧情我已经忘记了,韫山,对不住,我不喜欢你。”

“不记得就算了,可你说过我很好,我哪里不值得你喜欢?”薛韫山不禁拔高了嗓门,表达自己的不甘心。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祝荷摇摇头,“强求不得。”

天塌了,再不见一道明亮的天光。

脑子嗡嗡作响,薛韫山企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然而任凭意志在强大也无法镇压那股波涛汹涌的难过。

漂亮的猫儿发出凄厉的悲鸣声。

大滴的眼泪自薛韫山眼角滚下来,他用力地擦眼泪,表情又哭又笑,难看极了,抽噎着明知故问:“那你喜欢谁?”

祝荷静默。

“你告诉我,让我死心。”约莫是悲伤到极点,他满脸是泪,口不遮拦道,“我看到了,你和渡慈法师,你和他,和他”

祝荷微微一惊,旋即坦然道:“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着了,是,我心悦他。”

薛韫山气愤喊:“是不是他勾引你?这个六根不净的和尚!”

“不是。”祝荷说。

“他哪里好了?”薛韫山气势一下子弱下来,鼻音浓重,声线抖得不像话。

祝荷想了想,认真道:“喜欢是说不清的,硬要说的话在我失忆后是他一直照顾我,我没办法不喜欢他。”

“你骗我的。”薛韫山自欺欺人。

“是,我骗你的。”祝荷说。

话音才落,薛韫山哭出了声,声音不大,像猫儿发出细细的痛苦呻吟,可怜极了,听得人揪心。

祝荷头一回见薛韫山哭得如此厉害:“韫山,你别哭了。”

薛韫山扭头,眼泪犹如止不住的洪水,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他淹没。

屋里涕泣声不绝,无奈之下,祝荷起身,犹豫着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吧,他对我无意,是我在纠缠他,像你一样,我也在想尽办法求他喜欢我,可是他对我始终无意。”

“你可有听到我们的谈话?”

薛韫山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