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师弟乃是兄妹, 可你竟对师弟存了那等龌龊心思,罔顾伦理,其心,可诛!”渡厄掷地有声,每个字震得祝荷背脊发凉。
一瞬间,祝荷惊慌失措, 试图张了张口,一个字没摇出来。
突如其来的冷风刮得她后颈生疼。
渡厄继续道:“若再留你,恐会引发诸多祸端, 坏师弟数年修行,慈云寺容不下你,请你离开。”
祝荷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我凭什么离开?”
“女施主,勿要贫僧动粗,念你是师弟亲人,贫僧已多有宽容。”
渡厄按兵不动数日,一朝出手,必将敌人驱逐。
“我不,渡厄法师,你说得没错,我是对渡慈法师有心思,但不是龌龊,而是堂堂正正的喜欢,七情六欲,人人有之,我为何不能喜欢渡慈法师?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祝荷一改慌乱,言之凿凿辩解。
“你们佛家难道不准人动情吗?渡厄法师你在出家前难道没有喜欢过人?”
听言,渡厄面色冷得掉冰渣子,目中有火,俨然被祝荷邪道歪理气怒。
“你可还有羞耻心?”渡厄无法想象世间竟有如此人,竟把那肮脏的感情说得那般理直气壮,甚至反过来诘问。
小看了她的嘴上功夫。
祝荷回:“法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要告诉法师,我与渡慈法师并非亲兄妹,我与他之间毫无血缘干系,关于这点,法师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你忘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您就怀疑我与渡慈法师并非兄妹。”
“所以,我并未罔顾人伦。”
渡厄瞳孔一缩,他审视祝荷,心想既然与渡慈并非亲生?那渡慈为何如此护她?
渡厄大胆揣测,或许祝荷与渡慈本来就不认识,她找上来后,渡慈不忍拆台,遂说祝荷是他妹妹。
渡厄与渡慈师出同门,与之相处十余年,和从未听渡慈提及过有个妹妹。
妹妹,无中生有也。
就算有,这个祝荷也疑点重重,或是居心不良的人特意送上山,就为破渡慈佛心
收敛思绪,渡厄很快镇定下来,不是兄妹更好,他又多了一个理由将祝荷赶走。
无论如何,今日他定要祝荷下山。
渡厄横眉:“你不走也得走。”
祝荷恼了:“和尚,休要蛮不讲理。”
“从你对师弟起了心思开始,慈云寺就容不下你,下山吧,女施主,不要让贫僧再说第二遍,否则休怪贫僧不顾颜面!”
祝荷咬牙道:“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着?”
“你若敢伤我,我就告诉哥哥!”
“只怕你没机会去见师弟了。”
说罢,渡厄身后出现两个身强力壮的武僧。
寒月的夜,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冷嗖嗖的,祝荷拢了拢不算厚的被褥,心里后知后觉有些许害怕。
然而,害怕无用,她得想办法回去。
听渡厄说渡慈得要十天才会出无相塔,那么她就趁这十天里想法子回山。
不能离开渡慈,祝荷如是告诉自己。
明儿先偷偷上山勘察情况。
次日祝荷乔装打扮一番上山,发现山门安插了两个僧人守卫,僧人目光如炬,不动声色扫过进寺的香客。
看架势就是在防她。
祝荷咬了咬牙,愤愤下了山。
一只蝴蝶悄然飞过,祝荷没注意到,没过多久,祝荷便听到清脆脆的铃铛声,略显耳熟。
祝荷一抬眸,迎面撞见执盲杖的连珠。
“连姑娘。”
连珠点了两下盲杖,盲杖上系的铃铛亦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