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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椅子。原本两人是相对而坐。

相无雪依言挪步坐下,身体紧绷如一根才被打造出的琴弦。

“大人你的耳朵好红啊。”耳畔传来祝荷好奇的声音。

“这是天生的吗?我看不像,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是怎么回事?”

相无雪心在跳,脸却不见红,极力克制心潮后,犹豫着打下腹稿,一本正经说:“许是热的。”

“哦,原来如此,眼下夏至,哪怕到傍晚,还是热。”祝荷抱怨道。

“姑娘若觉燥热,某给为姑娘运冰来,某还有一处避暑的庄子,姑娘不妨住到庄子去。”相无雪提议道。

祝荷:“我还有些事,暂时得住在这里。”

她忙着和翡翠楼的姐妹分了李妈妈金库里的钱。

金库里的金块珠宝不少,因要利于携带,祝荷差不多要兑换成银票,哪怕有长河帮助,为避人耳目,也得些时日。

得彻底分了钱,其他姐妹也各有去路后,祝荷身上的包裹也彻底轻了。

她想再干几票就准备收手,上辈子她觉着是自己太过贪心,分明赚得很多了,却没及时收手,这才导致悲剧。

这辈子她得控制自己,得让自己享享清福。

“好。”

“大人,我都要嫁给你了,你为何还要叫我姑娘?”

相无雪:“我”他哑然。

“叫我仙子吧,至于我嘛,叫你无雪?”祝荷想了想,“算了,叫习惯了,还是大人吧。”

“我表字瑾之。”

“瑾之?”

相无雪已指尖沾水,在桌上写下“瑾之”二字。

祝荷喃喃:“瑾之,听着不错。”

相无雪以为祝荷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沉吟道:“往后姑娘可叫某瑾之。”

“大人又叫姑娘。”

“仙子。”

祝荷噗呲一下笑了。

相无雪不解道:“缘何发笑?”

祝荷:“没什么,就是想笑了。”

“我有个问题,以大人的家世要娶我,想必很难吧。”

“某自会处理。”相无雪思及祝荷的假身份,目光忽地黯淡一下。

“嗯,我相信大人,不,我相信瑾之。”

相无雪眼睫战栗。

遽然,相无雪听祝荷叹息一声。

“怎么了?”他蹙眉道。

祝荷声音带着几分苦恼:“没事,就是感觉很虚幻,脚踩不到实处。”

“为何如此觉着。”

祝荷:“素闻瑾之对亡妻情深似海,当初我那般毛遂自荐,也不见你有丝毫动容,而今得知你对我有意感觉很奇怪。”

听言,相无雪思量少顷,解释道:“她是我恩师之女,当年恩师惹圣怒,被叛全家流放,恩师不忍独女受苦,遂令我娶之,外嫁女不受家族牵连。”

“我与她之间并无感情。”相无雪补充一句。

“那她为何还是病故了?”祝荷单纯好奇。

相无雪静默了一会儿,没有多言,只是摇了摇头。

祝荷眨眨眼,窥得其中深意,应当是假死了。

“那你为何那么多年不续娶?”

相无雪慢条斯理回答:“无心婚嫁。”

祝荷:“现在就愿意了?”

相无雪耳垂滚烫,眼中冷意化开,带着一抹朦胧的温柔清冷:“是。”

祝荷唇角不禁绽笑,帽纱都在颤动,随后她侧低头,靠着相无雪的肩膀,闭目假寐。

暖黄的光线斜射而入,勾勒出二人身影。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相无雪岿然不动,不曾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